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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映西忽然笑了起来,嘴角弯的弧度特别明显,江晚姿还是头一次见她这么笑,也是这会儿才发现她两颊有浅浅的梨涡,像两个小括弧。
“那我知道了,你拍块木头都好看吧?”
跟爱不爱她又有什么关系?
这不是恭维,更像玩笑,但还是在夸,一般人可能都会推辞几句,说没有那么厉害之类。
江晚姿想都没想,直接承认:“是这样。”
家里世代都是商人,没人干这行。但她电影方面的天赋与生俱来,有几分天选之女的意思。大学四年被老师夸过很多次。第一次导演电影的时候,经验丰富的副导叹服于她对镜头的运用与理解。很多东西还真是天生的,后天学得再炉火纯青匠气都十分浓郁。
当年《野马之夜》刚上映,引起的轰动不小。票房限于电影类型的受众群,不算高,但荣获国内三大电影奖之一的金桔奖最佳电影导演,年少成名前途无量。
尤映西:“那你要不试试拍拍我?”
江晚姿停顿两秒,抬起手,在她摘了贝雷帽的头上轻轻拍了一下。
“拍了。”
“……不是这个拍嘛……”
尤映西抓着江晚姿那只想要收回去的手晃啊晃。她不是喜欢撒娇的人,可能是因为这张脸,从小就这样,想要什么别人都给,久而久之她都忘了这世上还有索求这么一回事。
等长大一些的时候,因为陡然发生的变故,这个家失去了一个平衡点。父母经年累月的冷战争吵,互相折磨,她在这片无人照顾而又贫瘠的土壤里艰难生长,破土了,也是一株病态的花。
闵又年不了解的时候曾经说过羡慕她,那么漂亮的脸,那么好的家世,无忧无虑的人生。直至无意之中窥探到实情,才为没有深思熟虑的发言感到懊悔。
原来羡慕这样的词,也会伤到她。
尤映西意识到自己在撒娇以后愣了一下。
江晚姿单手掌着方向盘,她喜欢开有分寸感的玩笑,也分人,面对井星那样的,简简单单一个滚都算是温和。
一脚刹车,将车稳稳当当停在了堵成露天停车场的十字路口,江晚姿:“手机给我。”
尤映西乖乖照做。
没解锁,手指往上一滑,便进入拍照页面。江晚姿将摄像头对准尤映西,后者宛如在参加什么平面模特的面试,还是被刷下来就要睡大街没饭吃后果很严重的那类。
戴上贝雷帽在摆造型,理理头发又照照镜子。江晚姿想起宋可其说她臭美不系围裙,沾上的那一点颜料都不知道能不能洗干净。臭美也要有资本才能臭,她是有这个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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