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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刈边打量着周围边步履坚定地行进,越往里深入越觉遍体生寒,脚下不知从何处窜起阵阵刺骨冷风,直要沁入人心里去。
又走了约摸一盏茶的时间,九刈的唇都发起白来,乌黑睫羽上挂上了点点冰霜,他环顾四周,还是满屋檀木装饰,青光下透出古朴且诡异的氛围,却怎么也没发现那莫名寒气的来源。
九刈脚步渐缓,将剑抱在怀里,搓了搓近乎冻僵的手。
就在他低头时,突然几道寒冰极速射了过来,冷冽寒光划过九刈幽深的眸子,他立时侧头,那冷厉冰刃一下死死钉进了他身后的柱子里,耳后的一缕青丝被斩断,缓缓落在地上。
接着便从四面八方飞来数万个冰锥,锥尖都染着剧毒,一旦刺破皮肤,便会即刻丧命,九刈矮身躲过直击面门而来的冰锥,同时抽出了剑,几乎是刹那间,手上极快速地摆动着,拦住了所有直冲过来的杀人利器,那些寒冰尽数被打落在地,发出碎裂的声响,如一堆尸体层叠在一起。
四周又恢复了方才的宁静,只是莫名传来的冷风消散了,前方原本浓雾笼罩的地方出现了一道石门,九刈心中一喜,加快脚步走了过去,满地寒冰都被踩出粉身碎骨的响声。
九刈推开石门,一道盘旋而上的楼梯便映入眼帘,一路拾阶而上,就到了第二层。
方才虽有惊无险,九刈却不敢再大意,集中全部注意力打量着四周,就见这层的装饰同第一层如出一辙,还是檀木伴着青灯,并无什么特别,唯一不同的是,他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燥热,好似有一团火在他心中烧起,发出的暖流传遍全身。
方才因严寒而剧烈收缩的血管此刻都一下胀开来,九刈头上的青筋暴起,他甚至能感受到脖颈处脉搏的强烈跳动,心跳也止不住狂乱起来,直让他有些眩晕。
原来第一层的冰刀寒剑只不过是这一层的铺垫。
九刈越走越觉如踩在火上一般,一股一股热浪迎面而来,将他的剑眉和睫毛都烤的弯曲了,但四周却没有见到任何火星,木制装饰依旧呆板地立在一旁。
水分在渐渐离开他的身体,他只觉口焦舌燥,将领口都微微扯了开,却也无济于事,他的眼睛都已经烧的通红,干涩难忍直让他想流出泪来,身体里却再没有一点水分可以失去,鼻腔喉咙里更是如火烧般灼痛着,他的眼前已经开始朦胧起来,身子也仿佛支撑不住,剑撑着身体单膝跪在了地上,再找不到通往下一层的石门,他便要脱水死在这了。
原来不需多么凶狠刁钻的机关,只肖一场灼热大火的炙烤,他就会丧命,管他有没有武功,在这般境地里,无论是他还是一个年逾花甲的老人,都是一样的。
原来死去,竟是这般容易的事情。
然而有些东西比死亡先行一步到来了,就在他即将失去所有意识瘫倒前,突然有数道炽烈白光闪过,九刈用尽全身的力气撑着剑站了起来,就见四周方才还死沉沉地默立着的两排灯托,此刻都转了个身,露出了后面的图案,是一个凶狠无比的虎面兽头,正张着黑洞洞的大口,而一团团明晃耀眼的火球便从中喷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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