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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是忘了,她如今的这条小命还是自己用极为珍贵的灵草救回来的,她死事小,让自己赔了灵草又赔了这上好的躯壳事大。
镜中的姜斐已经要向上爬了,满是细小伤口的手抓着藤条,有血珠沿着指缝滑落。
容舒看了一眼,便要将水镜扣上,下瞬余光扫到藤条,脸色微变。
被巨石摩擦过的藤条要断了。
果不其然,藤条“啪”的一声断裂开来。
容舒凝眉,心中盘算着再浪费一株灵草救她这条命还是否划算,下瞬重新看见镜中的姜斐时,容舒唇角玩味的笑微顿。
姜斐并未坠崖,她的手死死扣着石缝,指缝的血流的越发快了,而此刻容舒才察觉到,她方才撞向悬崖的后背,也已被赤红的献血染红。
就像她当初为辛岂求药的时候,也是这般,以自己的身体挡住九重阶上的天雷,赤脚走过烧红的铜柱。
如今,她如浑身被血染红一般,扣着石缝的指尖也血肉模糊,却仍吃力地攀爬,而后抓住了断开的藤蔓,爬上了山崖,无力地躺在山崖之上。
手中,始终拿着那株仙灵草。
良久,她缓缓站起身,看着手里染了血的仙灵草,弯了弯唇笑了起来,眉眼晶亮。
容舒看着她的笑,眉头皱得更紧。
她似乎……永远不知道“死气沉沉”该是什么样子。
之前为辛岂、如今为一个凡人,她竟能连命都不要吗?
他自出生便养在此楼中,天下求他之人众多,相应的,他也会要那些人的肢体、命、宝物,可是多了,便太过乏味了。
有一个人可以为自己付出一切,是怎样的感受?
容舒突然有些好奇。
“楼主,”门外,侍卫悄然而入,“可要召见楼外相求之人?”
容舒沉默了良久:“不用。”
说着,他扫了眼水镜,救了她一命,收几分利不过分吧。
容舒玩味一笑,站起身:“我去人界一趟。”
……
容舒的好感度到10了。
姜斐听闻这消息后,只在心中翻了个白眼,看她受苦,他竟涨好感度?怕是有病。
她也再未多想,又在游方镇修整了两日,第三日傍晚,方才带着仙灵草坐上了回程的马车。
在马车驶出游方镇的瞬间,游方镇上红云翻涌,而过化作一缕青烟。
作书生装扮的辛岂缓缓走在游方镇的街道上,发间的银簪很是简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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