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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俩又唧唧哝哝说了会儿话,方和女使一起将果子端进前厅。
大家闲谈一阵,夜也已经深了,毕竟家家有长辈,回去得太晚不合规矩,肃柔便逐个送走了姐妹们。
元氏和凌氏也带着媳妇回去了,上房只剩下太夫人和潘夫人,到这时肃柔才挨在潘夫人身边坐下,轻声道:“祖母,母亲,我明日一早就要动身了,请祖母和母亲千万保重身子,等着我们再团聚的一日。先前我有些事瞒着你们,不曾告诉你们实情,现在时机成熟了,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介然前阵子因这件事被误解,受了好些委屈,今日我代他向长辈们澄清,也算替他洗刷了冤屈。”
太夫人和潘夫人面面相觑,不知这回又是什么石破天惊的真相。
结果真相确实令她们错愕,肃柔说:“府里那个稚娘,不是他的什么青梅竹马,不过是陇右派来暗中护卫他的哨户。稚娘有丈夫,鋆哥儿也是她和丈夫的孩子,咱们是迫于无奈,将她们母子借来一用,介然和她是清白的。”
太夫人倒吸了口气,“这……这是怎么话说的!你们这两个孩子,胆子也太大了。”
潘夫人目瞪口呆,“我说怎么忽然冒出个外室来……气得我险些锤死他。”
肃柔尴尬地讪笑了下,“所以要请祖母和母亲担待,是我们荒唐,弄出这瞒天过海的骗局来。好在官家那头勉强蒙混过去了,也因有这孩子,官家才能答应放我们离开。当初想着兹事体大,不让你们知情,至少不将你们拉进漩涡里来,如今尘埃落定了,我才敢说出实情,也免得介然背一辈子的黑锅啊。”
心头一阵急跳,终于慢慢平静下来,太夫人反倒生出了庆幸,“这么说来,介然这孩子愈发靠得住了。虽说前两日闹了一出辞爵,也叫我们看见了他的真心,但前头毕竟有龃龉,心里难免疙瘩。如今这疙瘩没了,可说是放一百二十个心了,你就大胆跟着他去吧。他说了,就算委屈自己也不会委屈你,这话在我们这里已经兑现了,我和你母亲信得过他。”
肃柔心下坦然了,转过头,正可看见他在前厅坐着,和伯父叔父他们谈及加急赶回陇右的路线。奇怪,从对他百般厌恶,到现在依赖他、顾念他,对他深信不疑,也才大半年光景,这人就是有这样不可思议的能力,善于俘获人心。
他大约察觉了,调转视线朝她望来,隔着珠帘脉脉一笑,自有会心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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