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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这些都是小事,且不管,到时候见机行事就是了。
忙了一整日,已然到了暮食的时间,厨上运了食盒进上房,这回乌嬷嬷亲自来了,接过婆子手里的碗碟一一放到桌上,看着赫连颂欲言又止了好几回,最后沉沉叹了口气,垂眼道:“郎主这回实在太莽撞了,当朝辞爵,不怕有负陇右王爷和王妃的教诲吗?”
言下之意就是怨他因女人放弃了王爵,字里行间未必没有责怪肃柔红颜祸水的意思。
这几日一片混乱,各自都在因这件事发愁,赫连颂也没了往日的好脾气,实在不耐烦应付,加之官家那头还有后话,因此火气几乎要按捺不住了。
可他刚要开口,却被肃柔抢了先,她心平气和对乌嬷嬷道:“我也不知自己是哪里做得不够好,自进门之日起,就惹得嬷嬷挑眼。直到今日,嬷嬷还觉得官人因小失大,不该为我辞爵丢官,在我看来,真是寒心得很呢。嬷嬷是局外人,不知道我们夫妻情深,又何必枉做小人。平日我不和你计较,因敬你是官人乳母,你就算言语上多有冒犯,我也担待了。但这回,望你别再置喙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官人不是不知事的孩子,他管得了千军万马,自然也作得了自己的主。”
乌嬷嬷被她呛住了,干瞪了半天眼道:“王妃这是什么话……”
只是未说完,就见她抬了抬手,“别说了,话越说越难听,不如给自己留些体面。你若是愿意在上京,就留下照顾稚娘和鋆儿,若是不愿意,这就打发人送你回陇右。嬷嬷这些年辛苦,现今年纪也大了,到了该享天伦之乐的时候,不如回到女儿和丈夫身边,过几年安稳日子去吧。”
这回乌嬷嬷说不出话来,看看自己的奶儿子,他脸上无情无绪,未作半点表示,看来是和妻子一条心了。
他们小夫妻后来便再不理会她了,只管吃他们的饭,乌嬷嬷茫然站了半晌,忽然大觉无趣,到底臊眉耷眼走了。
肃柔的心事也不在这些琐事口角上头,第二日应邀去了潘楼,甫一进门便有人迎上来,拱手作揖叫了声王妃,一面比手,“请随卑职来。”
这潘楼还是热闹一如往常,但四周围的人看上去与一般客人不同,赫连颂自然认得他们,向楼上看了一眼,“官家在哪间酒阁子?”
押班没有细答,只道:“楼上已经包圆了,王爷还是屈尊在散座暂歇吧。”
官家的行事手段依然如此,做得彻底,不让你有插针的机会。赫连颂倒也没有多言,转身叮嘱肃柔:“我就在楼下,有什么事,你大声唤我。”
肃柔应了,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方跟着押班拾阶而上。待进了阁子,身后的直棂门虽拉上了,却见临河的支摘窗大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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