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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打发时间,可以带上红儿出去走走,不用守在屋内。”顾君瑜略微想了下,“改日我们买点书回来,你无聊也可以看书。”
长信侯府也是书香门第,陆沉菀的才情连皇上也曾赞赏过,这么聪明的女子,不该沦为谁的附属品。
陆沉菀也没料到顾君瑜会这么说,她恍了下神。
她从小就被教养女子不能抛头露面,出嫁后要好好服侍夫君,管好中馈,亦要知书懂礼,不能辱没了长信侯府的清名。
如今顾君瑜却劝她要多出去走动,不让她做针线活……
陆沉菀心中有些酸涩,亦有些温暖。
不知不觉间,她放松下来,身体不再僵硬。揉捏在她肩上的手修长有力,或轻或重的按压让她身上的酸痛感缓解了许多,她隐隐有点沉迷于这样的温柔。
顾君瑜又道:“信件我已交给谢公子了,你也不用过于担心。我们如今已远离了京城,就在这里安生种地也好,京中之事与你我无关。安成磊即使来了,也不敢明目张胆开杀戒……”
陆沉菀倏地站起身,伸手按住顾君瑜的唇。
唇上的指尖有点冰,顾君瑜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步。
陆沉菀忙收起手,“夫君不要说不吉利的话。”
她随后坐回木凳,低下头继续缝最后的接头。
屋内气氛忽然变得沉闷、尴尬。
顾君瑜在反思,他刚才的反应是不是伤着小姑娘了?
她现在已经是自己的妻子,他们之间有亲密接触很正常,自己这样疏离她确实有点过分。
顾君瑜想了想,蹲下身去,“你教我吧,我来缝。”
陆沉菀正强迫自己专心缝衣服,不想顾君瑜忽然靠近,她手上的针偏了下,刚好刺中指尖。
白皙指尖上冒出了一滴血珠子,顾君瑜赶紧去找了块干净的绸布,将她指尖的血迹擦掉。
他的动作很轻,温柔得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宝物。
陆沉菀越发搞不明白眼前人了,以前他成日消沉颓靡时,她尚能摸清他的想法和行为;如今安王振作起来,却叫人难以捉摸了。
他的袒护、温柔是真,疏离也是真。
两人的手指碰触着,有种微妙的触感。
其实在流放的途中,安王的身体不太好,陆沉菀一直贴身照顾,也曾有肢体接触,但那时的她从未有过而今的复杂心绪。
“没事,一点小伤,不疼。”陆沉菀抽回自己的手。
顾君瑜看她表情不自在,便将绸布条放到一旁,“是我吓着你了。”
陆沉菀否定道:“不是。”
“那剩下的我来,你一旁指导我就行。”
顾君瑜当真坐到矮凳上,作势要缝衣服。
陆沉菀知他的想法有些离经叛道,但也很难想象他一个孤傲清贵的前太子做女子才做的女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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