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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嫩的指尖,有一团突兀的红。
陆沉菀被转移了注意力,见顾君瑜并无那方面心思,她才放放宽心,站直身体道:“没什么打紧的,刚才煮粥不小心被烫了下。”
顾君瑜盯着她的手指看了看,那并不像烫伤。
陆沉菀心虚地将右手虚握。
顾君瑜抬眸看她。
被那幽深的眸子注视着,陆沉菀感到一股无形的气场。
察觉出眼前人的紧张,顾君瑜松开她的手腕,也没揭穿她,“今后小心些,去吃饭吧。”
他的语气沉着,无端给人一种信赖感,陆沉菀总觉得安王这一觉醒来变了许多。
不过人是会变的,听闻安王以前也仁厚爱民,而今大起大落,从骄傲到迷惘到彻悟,也并不稀奇。现在她没心思想这些,轻微嗯了一声后,一溜烟退出房间。
还真像一只仓皇而逃的小白兔,透着几分可爱。
顾君瑜端起碗,继续喝清粥。
陆沉菀和安王未曾同房而居,安王终日颓靡,对陆沉菀态度淡漠。
算起来陆沉菀与安王虽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安王意志消沉,身体虚弱,无心房事;而陆沉菀是名门闺秀,知书达理,安王不主动,她不会行勾引之事。
顾君瑜倒也松了口气,他对十六岁的小姑娘没那方面的兴趣,眼下只能当个妹妹养着。
日子枯燥而平静,顾君瑜以躺床休息为主,逐日增加下地活动的时间。
这具身体亏损太多,幸亏胜在年轻,数日后,顾君瑜总算有了起色,不倚仗拐棍也能下床独立行走。
相应的,陆沉菀却日趋消瘦,精神憔悴。
她无事喜欢闷在房间里,顾君瑜也不知她在房内做些什么。
他曾试图让陆沉菀多出来活动,不过陆沉菀兴致缺缺,顾君瑜也不便强求。
今日天气正好,顾君瑜打算进城看一趟,寻找改变眼前困境的机会。
虽说他在城里的府邸被烧毁了,但那块地还是他的,应该好好利用。
早膳过后,顾君瑜便对陆沉菀道:“我要去城里一趟,你可要一同前去?”
陆沉菀出嫁前甚少出府抛头露面,不过流放之后,迫于形势,她也舍了那些大户人家的规矩,常去买药或补给一些日用。
顾君瑜以为她会有兴趣,没想陆沉菀却道:“从这里进城也有四五里路,夫君当真要去?”
“无妨,就当锻炼身体。”
陆沉菀犹豫之后摇摇头,“那夫君路上小心,我留在这里看家。”
顾君瑜看她一脸纠结,便道:“家里没贵重物品,不需留守。”
陆沉菀又问:“夫君进城做什么?”
“无事逛逛,来这里这么久了,还没来得及细看这里的风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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