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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陶翔就更生气了。
“你总是说什么不好腆着脸去找安国公夫人,那我腆着脸去拍上峰马屁的时候就好受吗?之前安国夫人刚嫁过去的时候,我那上峰还主动过来问我有没有想挑的职位,但他后来见我们府上和安国公府不咸不淡的便也没有再提了。前儿个有人致仕空出来一个位置,按照资历来说怎么着也该轮到我了,可和我抢差事的那个人就是因为和容妃沾亲带故的,就把我给挤下去了。”
“他还只是依着容妃,可安国公夫人的背后可是贵妃,并且贵妃可是生出了一个健康的皇子。”陶翔越发的生气。
魏四娘脾气有些急,她压根没想明白陶翔到底是在为什么不满,满心都在想他竟然对我发脾气。
这么一想,魏四娘的怒气也上来了,她拿起桌子上的杯子摔到了地上,然后指着陶翔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升官升不上去还赖我不成?”
陶翔红着眼睛道:“我不赖你,就赖自己没本事。像我这样靠着爹娘恩典进去的人,如果背后没些关系根本就升不上去,可兵马司的人个个背后都有靠山,我爹娘的关系根本就不够看。到了我这一辈还能靠着爹娘的恩典袭个官职,可咱们儿子怎么办?如果我不能不升到五品的话,典哥儿就只能去考科举了,可他若是考上了倒也还好,要是考不上呢?”
魏四娘一下子愣住了。
这些话魏四娘的父母也没有和她说过。她的父母都是庶出,嫡母压根不会教他们这些东西,只等着把人养到成亲也就撂开手不管了。
陶翔也从来没有和魏四娘说过,魏四娘爹娘虽是庶出可她到底是侯府小姐,陶翔还是想在她面前保留些男子的尊严。
可仕途的不顺让陶翔近些年有些压抑,又看到这次大好的机会白白的没有了,那怒气就压抑不住了。
在他看来,这事如果妻子一直没插手也就罢了,明明三姐都叫上她一起回娘家了,她钱也出了,这是一个多好的趁机和安国公夫人搞好关系的机会呀,偏偏她没把握住。
他实在是怒气难忍,可看到妻子穿着已洗的有些泛白的衣服的时候,他的怒气一下子又没了。
说来妻子也是命苦,他岳父不过是侯府庶出,又没有差事,素日里只能靠侯府的份例为生。
妻子嫁进来的时候,除了公中出的嫁妆之外,岳父母尽全力也只能再挤出一千两银子。
对比瑞阳侯夫人的嫡女出嫁时的十里红妆,简直是寒酸到不行。
这些年为了他的差事打点,妻子每一分钱都算着花,除了做客时会做身新衣服外,其余的时间都穿旧衣服。
有一次还因为同样的衣服穿了两次被她娘家二姐嘲笑了,自那以后妻子就不爱出去走动了。
想到这里,陶翔叹了口气。
妻子虽然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可心地却是善良的,不然她也不会在知道娘家表妹的惨事后掏钱给她做衣服了。
她,不对,准确的说她们这一大家子都是被瑞阳侯夫人给压住了。
陶翔摇头离开了魏四娘的房间。
他走后,魏四娘独自在榻上坐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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