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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
弘时戴着面具默不作声,出了宗人府,他忍不住道:“弘旺的确无辜。”
离钺“啧”了一声,默默望天。
弘时能在允禩那儿挖到东西,大概是因为允禩无法想象,这样的傻白甜会是颗汤圆吧。
雍正又拿出一个小瓷瓶,交给了王守和:“差人给老九送去,那是个实实在在的蠢货,没必要见了,就地关押。另外告诉老五,老八改名阿其那,让老五给老九也改个差不多的名字。”
“嗻。”
雍正转向弘时:“十四断了一只手。老九会跟你中同样的毒,也会跟你受同样的苦,如此你可解气?老八吃的是小麦粉,但他会呕血而亡,你可晓得为何?
“方才在牢房里说的话,哪句真哪句假,你可听得明白?你若真不想争,跟着十二,好好学学他的智慧。”
弘时摸摸鼻子道:“儿子愚钝,劳父亲费心了。”
在他心中智比诸葛的八叔,随着父亲的三言两语,情绪跌宕起伏,惊惧、愤恨、屈辱、颓丧……完全被玩弄于股掌之间。而九叔,甚至不配让父亲亲自处理。
见识过父亲的手段他才明白,原来八叔,没那么高不可攀,原来诸位王叔,不过如此。
至于弘旺,其实他潜意识中也认为,弘旺只是父亲拿来恐吓八叔的,不过父亲最近着实有些……
弘时就有一丢丢担心父亲悲伤过度,失了理智,真的只有一丢丢。
待儿子被送走,雍正状似随口一问:“爷最近很暴躁?”
离钺扒拉着干果盘挑松子吃:“嘎嘣,我觉得爷最近很沉默,话变少了,嘎嘣。”
雍正追问:“进宗人府,看到老八被折磨,你不怕?不觉得爷残忍?”
“嘎嘣,犯错的不是我,受折磨的也不是我,嘎嘣,我为何要怕?对敌人仁慈是对自己残忍,嘎嘣,爷可别搞错了。”
这话明显是安慰他的,他也的确被安慰到了。
雍正挑了几颗松子出来,慢慢剥着:“爷以为,爷不屑痛打落水狗。直到亲眼目睹老八那狼狈的模样,爷必须承认,痛快极了。”
“正常,换我我也痛快,仇敌死了我得放鞭炮庆祝。”离钺说得一点都不忌讳。
松子仁一颗颗落进空碗里,雍正斜眼瞧她:“爷没记错的话,你上次说要放鞭炮庆祝,是不用生孩子。”
“……这千岁绿暗划云龙纹茶碗真漂亮,爷的审美真绝。”
“太绝了,放鞭炮庆祝?”
“哎碗快满了,我替爷消除烦恼。”离钺捻着松子仁,两眼无神地吃着。
“呵。”
醉仙楼是个酒楼,但理亲王和皇贵妃大丧期间,不能饮酒作乐,所以这里没有酒,饭菜也都是素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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