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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王安石不愿领受,实则皇帝将自己所佩玉带赐予臣子,此前所未有之殊荣,足可光耀门楣后代。
王安石素不爱居功自傲,比起赵顼作为青年人的兴奋,他的振奋则更收敛含蓄。
赵顼果然又令内侍传话:“熙河之役,群臣疑虑,朕亦欲中止,非卿助朕,此功不成。”
“赐卿玉带,以传遗子孙,表朕与卿君臣一时相遇之美。”
王安石这方收下。
因着熙河之捷,宫内欢庆一片,高滔滔难得于皇帝面前说了王安石几句好话,对其稍作青眼。
宫中大宴,宫外亦管弦笙歌,筵席酣畅,旧党喧嚣暂歇,新党欢欣鼓舞、容光焕发,相府一连数日推杯换盏,人影流连。
王雱又可于学堂横着走了,他发现自己爹近日心情上佳,连对他的管束也松了不少,便趁机四处溜玩。
欧阳芾也管不到王雱,因她亦在兴头,整日同各家娘子出入亭台园圃,送出去的画如流水滔滔不绝。
这日曾布之妻魏玩将欧阳芾邀至酒楼,原以为是邀她赏玩吃席,未料入了阁子,转过屏风,却见一道寥落背影。
“子宣?”欧阳芾诧异。
曾布坐于案后,似喝了不少酒,面庞泛着薄红,眼神灰寂颓败。
“此事原不该将夫人牵扯进来,然我已不知该向何人求助。”魏玩面犯难色。
“发生何事?”
“王相听不进去我的话,惟独二娘之言或可一听,”曾布嗓音浑浊,“吕惠卿那小人暗里诬陷我,恐我不久将遭贬谪。”
“吉甫?”
第81章
曾布所言吕惠卿陷害自己,乃关市易法一事。
为整饬巨商大贾把持行会,囤积居奇,牟取暴利之行,朝廷于去岁设市易务,由官府出资于物价低时大量收购,再于物价高时售出,以此平抑物价,同时为朝廷增添一笔收入。
原是对百姓及朝廷皆有利的举措,却因触动商贾利益,被文彦博等部分大臣斥为“与民争利,有失国体”。
市易务确断了豪商巨贾财路,诸多新法也正因此点而遭人嫉恨,变法派官员自不畏惧人言,然赵顼作为皇帝,不得不时刻怀抱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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