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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那里,朕自会去同她解释。”赵顼安抚道。

“......是。”虽如此,欧阳芾总感觉往后见太后须更小心了。

“太后可曾提到王卿?”赵顼又问。

王卿,欧阳芾回神,明白指的是王安石。“提到了。”

“那太后如何说?”赵顼紧接着问。

欧阳芾与他四目相对,一瞬觉察这才是赵顼真正想问她的东西,短暂犹豫后,她最终选择道出实情,原原本本近乎一字不差地复述下来。

无他,这些话令她印象太深,在她脑子里回放了很多遍。况,她找不出隐瞒赵顼的理由。

赵顼静静听罢,许久未再开口。

“......太后不喜朕的想法,朕知晓,她希望朕做个安安稳稳的官家,朕也知晓,”欧阳芾默然倾听着赵顼的吐露,他目光平和,容色不曾变化,“从前朕只是一个儿子,自可满足母亲之意,尽心侍孝,目今朕不仅是儿子,还是官家,不能事事听从母亲之意了。”

此番话里的怅然,非听者不能体会。

“我喜欢。”欧阳芾道。

“甚么?”赵顼向她视来。

“臣妇喜欢官家的想法,虽然,这或许会让太后娘娘不乐,”欧阳芾微微笑了,“所以,臣妇告诉官家,官家可莫告诉太后娘娘。”

恍然理解了她的意思,赵顼不禁心头触动,阴霾褪去。

“官家可曾听过一个故事,”欧阳芾慢慢复述着前世所学篇章,“从前有间铁屋子,是绝无窗户而万难破毁的,内里许多熟睡之人,不久俱会闷死,然从昏睡入死,并不感到临死之哀。现有一人率先醒来,大声惊醒较为清醒的几人,这不幸的几人须时刻感受无可挽救的临终苦楚,同时寻找毁坏铁屋的希望。”

赵顼听着她的讲述,不禁身临其境。

“倘使官家身处其中,会选择做清醒之人还是昏睡之人?”欧阳芾问。

赵顼思考须臾,眸含坚定道:“朕当为清醒者。”

欧阳芾心知他的答案,赞同道:“臣妇以为,希望往往蕴藏于痛苦之中。”

赵顼心神微晃,头脑里豁然开朗。合该是如此简单的道理,他怎会想不明白,那些瞻前顾后的游移念头在此刻瞬时减轻,他带着几分探究与深思看向欧阳芾:

“这则故事,是王卿讲与夫人的么?”

啊?欧阳芾一时未料,随即正经道:“不是,是臣妇家乡一位儒士所言。”并非不愿将功劳安在王安石身上,然她怕日后赵顼问起王安石,后者回句“臣从未听闻......”那便糟了。

“原来如此。”赵顼缓和了神色,清咳道,“朕还有一事,欲向夫人请教。”

“官家请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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