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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仪笑了:“说甚么傻话,我为你高兴才是。”
“四娘与你夫君呢,你们二人好吗?”欧阳芾旁敲侧击道。
温仪道:“我与他之间无半分情谊可言。”
次日,欧阳芾早早出门,未让温仪陪同,而是独自在街市逛了一圈,她来时忘了给星儿买礼物,这会儿欲临时补救。
购了一串寓意平安的朱红手链,又买了些孩童喜爱的小玩意儿,临近晌午方回史家。甫跨进院,便闻一阵尖锐的吵嚷声:
“我言过多少次,叫你不要去铺里!”
“客人催着要货,你不愿去,我去还不成?”
“我不去是因我白日繁忙,晚间自会亲自上门解释——”
“是上门解释还是一同去青楼寻妓,你自个儿心里清楚!”
“那你呢?这街坊邻里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史家娶了个精明能干、比她夫君还出色的温四娘,你嫁过来三年,怕是整条街的男子皆识得你了罢!整日妆容满面,是欲上哪家勾人?”
“你、你,”温仪气得浑身颤抖,“你给我滚!”
“我滚?该滚的应当是你才对!”
欧阳芾眼睁睁看着史固安扬起巴掌,头脑未及反应,脚下便直冲过去挡在温仪身前。她颊边一痛,犹如被巨大的力道掀翻在地,脑中尚未反应过来,面颊已火辣辣灼烧开。
“阿芾!”温仪慌忙过来搀扶她,后向史固安道,“畜生!你打我便是了,打她做甚么!阿芾、阿芾没事罢......”
史固安似也觉打错了人,且自知用力过猛,故站着不言。
“我没事......”欧阳芾小腹一阵急痛,她挣扎起身,安慰温仪道,“不要紧。”
“你还不滚?滚!”温仪朝史固安喝道。史固安见欧阳芾立身站稳,虽发髻散乱却不似有恙,便径直甩袖离去。
记忆中温仪鲜少落泪,她素为刚强的女子,纵受了委屈也不肯轻易示弱,然此刻却一边掉泪一边为欧阳芾抹药。
“四娘,我真的无事了,你莫哭了。”欧阳芾缓过劲来,开始轻声安慰温仪。
“我只恨天未降雷殛了他。”温仪咬牙。欧阳芾闻言笑了,一笑又扯痛脸颊,温仪忙问:“还痛么?”
欧阳芾摇首:“不痛了。”
温仪心疼地视她,她便又问:“四娘,他常打你吗?”
替她上药的手顿住,温仪眼中苦涩掠过,而后付以浅笑:“阿芾以为呢?”
温仪是嘉祐元年嫁至的洛阳,甫进家门时亦想过好好侍奉姑舅,夫妇和睦度日,然丈夫表面温吞老实,暗里却为喜爱寻花问柳的性子,温仪忍了他在外招|妓留宿,只不带进家门便尚可勉强过下去,她本身喜欢行商,翻过数次账本后熟悉了店铺账务,便开始帮夫君操持生意,香料行的人与她日渐相熟,也对她年纪轻轻而能精打细算的能力颇多赏识,时不时在史固安面前夸赞她,甚或玩笑道“令正的本事可比史兄还高上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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