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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未不开心,我今日开心极了,”欧阳芾道,“那我只好以茶代酒敬各位了。”
四人不约而同笑道:“那便多谢二娘。”
时值崇政殿唱第当日,自东华门外而去,仕女喧阗,游人如蚁,争相观看簪花打马的新科进士,而马行街南北两道的正店里早已被置酒庆贺的进士们挤满,欧阳芾等人排了许久,方在白矾楼占到一席之地。
置身楼中,四下弥漫着欢腾气氛,身旁可闻士子佳人言笑逐捧之声,又言哪家榜下择婿,择中了第几名的郎君,郎君姓甚名谁,年龄几何,家田几亩。
欧阳芾享罢美宴,边听着他人议论,边笑道:“据闻这回的新科状元章衡,策论作得好,人长得也好,从东华门外出来时,成堆的小娘子立于道旁观看。”
曾牟打趣道:“二娘是在惋惜自己未能见着?”
欧阳芾摇首:“我还是罢了,我若去了,只怕要教其他娘子踩扁。”
曾布温笑:“二娘可知,唱名之时,还有位章衡的族亲也在唱名之列,因耻于族侄之下,竟拒不受敕,扔掉敕诰而走。”
“人家心气高,自然不接受,”欧阳芾理所当然道,“子固哥哥还有子迪不妨也学学人家,考得不如子宣,不妨也弃诰而走。”
曾巩、曾牟纷纷垂首而笑,自罚三杯,曾布好生去拦他们,又无奈朝欧阳芾道:“二娘......”
欧阳芾状若无辜:“可不怪我。”
身后传来阵闷笑,一道清朗嗓音随之响起:“子厚听见了么,有小娘子欣赏你的作风,还要自家人来效仿你。”
欧阳芾耳尖竖起,不觉回头望去,只见身后一桌三人,正对着的那人眉目清逸,品貌非凡,此刻拍着身边男子的肩揶揄:“这回子厚可是出名了,连汴京城内的小娘子也识得你了。”
被他拍肩的男子似笑非笑地盯着欧阳芾,也不言语,欧阳芾与他目光对上,直觉那双桃花目熟悉万分。
章惇收了盯在欧阳芾脸上的目光,朝揶揄他的苏轼道:“我与这位娘子有缘,非头次见,子瞻不妨再多笑两句,他日拜访欧阳公时,料不定是谁尴尬。”
苏轼:“......”
欧阳芾:“......”
第27章
一番解释后,几人方才相互认识。
“原来姑娘乃欧阳公的侄女,惭愧,轼一时失言,还望姑娘见谅。”
欧阳芾忙道:“先生才是,方才我胡言乱语,还请三位听完就忘。”她不可思议地盯着苏轼,不敢相信他就这样站在她面前,连旁边同样眉骨清秀的苏辙也忘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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