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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闻声转头,似有不解:“你们跟谁告状呢?”

温郁还没开口,后头的学生自觉捂嘴了。

“没说,我们什么都没说!”

温郁帮着他们抱走一摞,无奈道:“还没有升高三,需要做这么多吗。”

“……这已经是基本的量了。”

课代表本来一条腿都迈出门外了,鸡贼地往回看。

“还有商量的余地吗?”温郁试探道:“少做一点作业,他们也能过个好年。”

闻玙沉默一会儿,把他手里的那摞接走。

“这些等开学以后再说吧。”

课代表欢呼一声,没等他们瞧过来就跑了,出去跟其他人通风报信:“我们减——负——了——”

学生跑不见了,闻玙才叹一口气:“你下次别这样。”

温郁心情很好:“我当年没做多少题不也考年级前二了吗。”

男人盯了过来。

温郁举起双手:“当然这主要也是——你的功劳,我是朽木,你是天才。”

闻玙满意点头。

真是拿这么自恋又傲气的男人没办法。

温郁提前下班,颜晚馨出门跳广场舞去了,家里半点欢迎人民教师成功放假的气氛都没有。

青年环顾空空荡荡的院子,去给麻雀常驻的石台上撒了把小米,去厨房翻有什么能吃的。

颜晚馨做不做饭全看心情,今天跟新姐妹约好去做指甲了,很利落地发了条五十六秒的语音。

温郁从来不听,看到语音条全部按转文字。

[玉玉我去和你邱阿姨做资甲去了,你自己点个健康点的外卖吃,吃完把垃圾扔了。]

温郁看着错别字沉默一会儿,把电话拨了回去。

电话那边传来商场的嘈杂广播声。

“有事儿?”

“妈,我明天打算去看看爸,你跟我一起来吗?”

电话里传来一声冷笑。

“你指望我去跟那王八蛋说声新年好?”

“当我没说,”温郁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你是打算等他出狱了都不见面吗。”

电话另一头传来嘟嘟的忙音。

北京的冬天是一种很有代表性的干冷。

比起南方的钻进骨子里的湿润寒意,这儿更像是老天爷堵在路口拿狂风扇路人巴掌,又烈又猛。

“穿不穿秋裤?我就问你穿不穿秋裤?”

温郁先前在广州呆习惯了,刚入冬时还没什么自觉。

现在年关将至,他出门时必备耳罩手套棉口罩三件套,冷风仍是狂野的不行,把街边自行车都统统掀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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