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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刚才畅快的絮絮说着,甚至舍不得停下来喘口气。
温郁努力记着他爸爸刚才都聊了什么。
该带个本子,多记一点,带个录音笔都好,他真的很想听见他的声音。
他鼻尖发酸,渴的说不出话,无助地敲对外办公室的门。
“谁啊?”
“您好,您这……”
“没有没有,快走。”
温郁快速点点头,转身离开。
他再走出看守所时,停车场里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人在等他。
车内被日光晒得发烫,坐进去像是坐在一个火炉子里,皮肤都能烧穿一个洞。
温郁启动空调等车里降温了再走,靠着灼烫的椅靠发呆。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如溺水的人突然拽住了绳子。
“小郁,”闻玙平和唤他:“我这几天忙,来不及联系你。”
温郁干巴巴地应了一声。
勇敢一点都不好。他感觉自己像是喉咙也被烫伤了,没法跟任何人多说一个字。
“你能不能主动给我打个电话呢?嗯?”闻玙失笑道:“我等来等去,这不还是被你磨的没脾气了。”
温郁很想解释一句,这一次他什么心机都没有。
你刚走的那几天,我过得很好。
一想到在和你谈恋爱,我感觉天空都是亮的。
可是他再开口时,声音疲倦又冷淡。
“不想打。”
他毫无关联地记起来,父亲入狱的那一天,妈妈一夜未睡,到处在央人帮忙。
电话间传递的每个词语都陌生空洞。
担保,骗贷,法人,刑事责任。
法院一声落锤,不仅意味着爸爸的存在被即刻剥离。
连带他的尊严和存在,也被血淋淋地剥开一张皮。
我可能再也爱不了任何人了。
我是空的。我是一个空空的洞。
“好冷淡啊。”闻玙不满起来:“想念我一下好不好。”
温郁平平道:“我挂电话了。”
“不许挂。”男人突然专//制起来,语气认真:“小郁,你想一想我。”
他的声音低沉又强硬,像是用力把温郁往地面上拽,不许他飘离太远。
温郁捂着电话睁开眼睛,一瞬间又有温度重新往心脏里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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