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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温郁怕辣,不吃鱼。
高中读书那会儿,食堂里有四川来的大师傅,偶尔露手炒个辣子鸡。
温郁回回都嘟哝着说再也不吃了,然后边扒饭边呛,咳起来眼睛红红,招人疼的没法。
他从前不留意时,只觉得这人怎么呛着了睫毛都弯弯长长,难怪成日一群女生围着。
习惯留意了,一看温郁就总想把他藏起来,亲他抱他,有说不完的喜欢。
今天鱼不辣了?
菜碟转到他的面前,剁椒刁子鱼还剩大半盘,雪白鱼肚上码列着青红辣椒,油汤都红到发黑。
闻玙低头夹了一块,尝了两口,继续喝酒。
辣到没谱,邪门。
温郁认人脸依旧很慢,如今吃鱼倒是快了起来。
他闲聊几句吃半条鱼,喝半杯再来半条,碟边都摞着碎玉般的小刺。
看得张老师在旁边感叹。
“要说这学艺术的人就是不一样,我一看温老师,就觉得他浪漫!他一笑起来,真是像发国人那样——”
“法国人哪有这么会吃刁子鱼的,”旁边老师跟着打趣:“温老师长得也太好看了,谈朋友没有?没谈我们给帮忙介绍介绍?”
“哎!介绍对象那也得有个先来后到不是?”张老师正色道:“小温还年轻,不急,咱得先帮闻老师留意下!”
闻玙眯了下眼睛,没有跟着笑。
他身旁的李老师挥了挥筷子,起身去够远处的蟹壳黄。
“咱们闻老师啊,受过情伤,那肯定得慢慢候着,再找人也得找最好的,绝对不凑合。”
说完大口啃馅饼,芝麻渣不住地往下落。
旁人平日很少八卦到闻玙身上,今天听了这说法,耳朵全竖起来。
温郁安心拨弄着碗里的鱼,像在听,又像不关心。
李老师见闻玙没阻拦的意思,给他满上一杯酒,大有鸣不平的意思。
“我虽然吧是闻哥大学同学,也听说过一点。”
“他当年有个初恋,两人谈了两年多,感情不是一般的好。”
“结果,有一天他那初恋突然就跑了,也不知道是留学还是怎么着,之后也再没有和他打过一次电话!你说这像话吗?”
其他老师听得唏嘘,跟着乘兴升堂。
“家里出事?会不会是得绝症了?”
“怕不是在外头悄悄有相好的,跟人家跑了。”
“那也太不负责任了,解释一句很难吗,要搬家了也该提前先分手再走人!”
“就是啊……什么都不说直接人间蒸发了,得多伤人。”
“小闻,你何必为这种人难受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闻玙看着温郁,突然笑起来。
“温老师怎么不跟着聊了?”
温郁抬眼看过来,咳了一声,声音绵软。
“鱼真辣。”
“喝酸奶喝酸奶!”旁边老师忙不迭帮忙倒冰酸奶,完事怼陈主任一句:“回回跟您出来吃饭都屁股痛,您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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