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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方清愣了愣,道:“自然是有的,否则我何必跟你说那些话呢?我是直接将银票压在茶碗下,如夫人直到我走后才能发现,也就没有什么肯不肯收了。”
赵方清面色温和,语气也柔和,冯静仪一时沉默下来,垂眸不语。
赵方清又道:“你放心吧,我会让如夫人知晓你的心意。”
冯静仪依然安静地站着,微微低头,俯视着赵方清。
我觉得这气氛真是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剑拔弩张有之,依依惜别有之,仿佛好色的刁蛮公主威逼清流做佞臣。
按理来说,赵方清和冯静仪隔着仇,应当不会有什么感情,可正如良妃所言,男女之情事,总是没个定数,赵方清与冯静仪这几十年来的羁绊不可谓不深,万一……
思及此,我往后退了几步,这样只要一有人来,我就能一眼看到。
许是我这人天生粗鲁,动作幅度大了些,冯静仪有点儿被惊着的样子,回头看了看我,道:“赵大人,你要是起不来,我就让狱卒给你抬个担架来。”
赵方清低低地笑了几声,道:“不必了,在担架上躺着压到伤口,更疼,冯静仪直接叫狱卒进来扶我吧。”
冯静仪戴上兜帽,转身便向我走来,经过我身旁时,她拍了拍我的肩,道:“还愣着干什么?戴起兜帽跟我出去呀。”
我“哦”了一声,立刻用白纱和兜帽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我们俩刚走了几步,赵方清却忽然开口,唤了声“清芳”。
清芳是冯静仪的名讳,本不该被外人——尤其是男人喊出来,赵方清此举甚是失礼,我以为冯静仪会头也不回地离开,可冯静仪还是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冯静仪转头,摘下兜帽,挑眉看向赵方清。
“没什么,”赵方清笑了笑,扬起冯静仪给的那钱袋子,道,“你这荷包虽是素色,没有花纹,但这种布料只供给后宫低位嫔妃,若被有心人发现,还是有可能变成你我通奸的物证。”
冯静仪转头,重新面向前方,道:“那你就把它烧了吧。”
“臣遵旨。”
快走到转角处时,我忍不住回了个头,看见赵方清仍半躺在地上,直直地看着冯静仪的背影。
我和冯静仪走出大牢,跟狱卒说了声,狱卒连连答应,道:“是,是,姑姑辛苦了,小人一定照顾好赵大人。”
回宫的驴车已在刑部大门前等着了,我与冯静仪坐上驴车,回到宫中,在路过一家胭脂铺时,我看见裴元芳正与一年轻女子在买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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