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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如今北边刚刚平定下来,南边又不太平。
听说安南那厢又遭了叛乱,皇帝这两日忙着料理,已经一个多月没进过后宫了。
三月十五的晚上,意料之外的皇帝来了。
只是打眼一看便知他情绪不好,只一个人坐着不吭声。
既如此我也不叫人伺候,只自己在他身边安静的做些绣活儿。
沉默良久,他叹了口气道,子润啊,朕这几日实在是太累了,北边的霜冻刚料理完,南边又乱起来了,这几年怎么就没个太平时候呢……
我一边穿针引线一边缓缓道,我说句大逆不道的,陛下不要怪罪,这天下要是处处太平了,还要朝廷做什么呢?
咱们呐,就是干这档子事儿的,不要急,一件一件料理便是了,况且,那些南蛮子隔几年便要闹腾一回,陛下不必犯愁。
皇帝嗤笑一声道,你这么一说也是。
朕没同你说吧,方素白要辞官了,朕已答应了他。
我一愣,随即道,怎么,九门提督干着不好么,又要走?
皇帝摇摇头道,不是,他这回是当真的。前两日便递了折子。说是这两年在京都待的不少了,想趁着年轻,上别处看看。
我原本是不应的,想着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可是又一想,朝廷什么时候不是用人之际呢?好歹,他与朕,也算是相识相知一场。
朕此生被困住了,逃不开,既如此,朕成全他,让他替朕瞧瞧这大好河山,也未为不可……
我不说话,只觉得有些疑惑,方素白要走了,那苏泽怎么办呢?
第二日晨起,皇帝走后我原本想要问问苏泽方素白的事。
奈何这人怎么都找不着,最后才听有个宫女说她在金明池子边坐着发呆呢。
我也不多问,只待用过早膳才见她从外边进来。
我仔细瞧了瞧她,虽说看着眼睛有些肿,精神也不好,但还是尽力笑着跟我逗闷子。
娘娘找我什么事儿啊,我适才替娘娘喂鱼去了。
我低下头道,昨儿听皇上说,方素白要辞官了,是吗?
别问我啊,我不知道,我跟他早断了。她转身随口说着。
哼,断了你眼睛肿什么?
我不言语,斟酌了一会儿方道,你的心思我知道,你不必为着我……
娘娘糊涂了么,他辞个官,您在这儿伤春悲秋的?哎呀,犯不着!
她一边说一边哗啦啦的翻着一本账册。
再说,咱们朝廷里多的是贤臣,不稀罕他。
她知道我说的什么,但她就是不跟我往一条道上说,可是我不能再耽误她了。
既如此,我勉强笑了笑道,行了,那不说他了。</div><div id=lineCorrect></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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