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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这两个半天会安排测验,全看老师安排。早自习下课的时候江声去了趟老刘办公室,带回来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今天不测验了,英语老师出差。

“走吧,去画室吗?”江声走到陈里予课桌边问道,“我刚好想去写份试卷,昨天落在那边了。”

陈里予点点头,看起来还是郁郁寡欢的,昨晚没睡好,眼下一片淡淡的青黑,脸色像纸一样白:“我去睡觉。”

这几天夜里接连下雨,背阴的画室总有些潮湿,走进画室之后陈里予径直走向窗户,打算开窗透透气,以免画具受潮。

这座旧综合楼的建筑风格偏向近代欧式,玻璃窗不是常见的推拉式,而是自那而外的推开的。他病得精神恹恹,抬头开窗又低头,大脑就有些供血不足,视野模模糊糊地黑了几秒,撑着半开窗户的把手和窗台缓神——还没等缓过来,腰间突然一紧,身体被人抱着往后倒去,踉跄着转过半圈,后背就磕到了什么硬物上。

“痛……”陈里予听见画架倒下的声音,忍不住低声叫出来,抬头正对上江声关切又复杂的眼神,到嘴边的脏话又生生咽下去,有气无力地抬起手,去推他箍着自己的手臂,“你干什么?”

江声眨眨眼,没敢松手,语气倒是与动作截然相反的小心翼翼:“我,我以为……对不起,弄疼你了。”

话里话外的歧义和过近的距离一样暧昧,江声比他高,这样表情严肃地直直盯着他,五官轮廓没有笑意加以柔和,就带上些许陌生的压迫感,说话间呼吸扑落在他嘴角,像某种含混不清的暧昧进犯。

偏偏他的话音还是如常温柔,是这个年纪男孩子特有的、介于明朗与低沉间的好听,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什么,反差得让人心痒。

“以为什么?”陈里予别过头去,躲开他的呼吸,眼睫动了动,低声反问。

一截白皙的脖子就撞进江声的视野里,锁骨撑着白而涩的天光,轮廓清瘦分明……江声一愣,后知后觉地猛然松开手,脑海里先前这样那样的念头被“非礼勿视”四个大字刷得不见踪影,整张脸都要红了。

陈里予伸手推开他,语气听不出情绪,只是带着一丝异样的哑:“你到底……为什么非得跟着我?”

“我以为你,那什么,”江声结结巴巴的,紧张和歉意都写在脸上,不用他赶便自发自觉地后退几步,顺手关上了窗户,“不,就是听说……”

“听说什么?”

“你有……轻生的想法。”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走到哪里都要跟着,认识一天就送他回家……这样的念头在陈里予脑海里慢慢滑过去,夹杂着一闪而过的失望,之后反倒变成了麻木般无波无澜的释然。

在江声看来,眼前的人只是愣了一下,抬头看向他,眼里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语气也漠然:“我不知道传到你耳朵成了什么样,但我没有自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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