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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笑着问:“你憋了这么多些年没说的事,怎么今天全倒出来了?陆召让你说的。”
我用了肯定句,因为答案显而易见。
陆召开始打友情牌了。
我想起他那句,“套路我都告诉你了”,现在看来是不假。的确该解释的他解释了,原本那些狗血电视剧里弯弯绕绕,能拍个七八十集的误会,那些该藏的东西,他全都剖给我看了。
可就算如此,那然后呢?
并非他解释了,我就得听,我就得原谅,那些过去就会活过来。
老高之后的话题就转了,就着心理医生那一档子事情教育了我半天。我随口应着。他说到后来多半觉得我这人没救了,实属满口应承,屡教不改,气得挂了电话。
像我这样经历过大的创伤之后,复健里有一块内容便是心理疏导。必须学会接受亲人骤然离世的悲痛与遗憾,也必须学会去接受自己瘫痪的身体。
人在这种时刻都极度脆弱,又偏偏带着满身的刺,那是一种自我防御,陷在自我编织的梦里不肯接受现实。
哪怕梦里山雨欲来,大厦将倾。
与我而言,很多稀松平常的小事,一桩桩一件件都变得艰难异常。不可控的身体,最一开始无法自理的羞耻,全都如一块块的坚石压在我不堪的灵魂上,教我喘不过气。
心理医生对我说的最多的便是,你要学会开口求助,承认自己的不便并不是一件值得愧疚和羞耻的事。
但我横竖学不会。
准确而言,是我根本不想去学。
席子曾经骂我时说过一句话,说他已经想明白了,我不是病到要死不会打电话给他,很有可能哪天接到电话就是去喊他给我收尸。
他们以为我只是遭遇变故,筑起了心防。所以老高才觉得,或许曾经活在我生命里,能让我义无反顾出柜的陆召可以再次破开我的一切,重新将我带回这个尘世里头。
实则不然,我也仅是站在城门外的看客而已。
微信里跳出好友申请,原以为会是陆召,却是一个叫洛丘河的人,备注里写了【上城集团】。想来是这次项目的对接人员,我便点了同意。
然后……他跟我打了声招呼……再然后……他建了个群,把陆召拉进了对话,最后……
他自己退了群!
这一套操作可谓是行云流水,炉火纯青。论工具人的自我修养??
我还愣着,群名也已经被陆召改了,我看着群名无语凝噎,准备退群。
陆召先我一步在群里道:某人不会想着退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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