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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云汉的烧终于彻底退了,舒舒服服地睡着,好似从来没睡得这么香甜过。
卓应闲却不敢睡死,时不时就会醒来试试他的额温,见一切无恙才敢彻底放心。
他预感自己不多时就会毒性发作,始终不踏实,难以入睡,侧着头看天上的星星发愣,果然没过多久,窒息感和疼痛感袭来,发作得更强烈了一些,令他几乎搂不住聂云汉的腰。
还剩两颗药,他担心现在吃下一颗,顶多坚持到清晨,清晨吃过最后一颗,以现在间隔越来越短的发作时间来看,恐怕不过一两个时辰,他瞒着聂云汉的这个大秘密就会彻底暴露了。
到时候,汉哥也会很心疼吧,卓应闲难过地想,可我也没办法呀。
他试着咬牙多忍一会儿,可聂云汉却发觉了他的异样,醒了过来。
“阿闲,你怎么一直发抖?也发烧了吗?”他摸了摸卓应闲的额头,摸到一手汗,温度倒是正常,“没有啊……”
卓应闲痛得撕心裂肺,还要强装没事的样子,说话含混不清:“……就是有点冷。”
“瞎说,你出了一头汗呢。”聂云汉不信。
卓应闲觉得瞒不住他,打消了强忍痛的念头,推开聂云汉起身,转而道:“我……我去小解……”
说罢他便蹒跚地向高地下走去。
聂云汉目送他的身影,隐隐觉得不对,待他回来,便紧张地叮嘱道:“阿闲,你要是生了病,千万别瞒着我。我已经好了,皮外伤慢慢恢复就行,你身体底子不比我,不能熬,知道吗?若是你有什么好歹,我会心疼死的。”
卓应闲脸埋在他怀中,闷闷道:“你敢说自己没有内伤?我可是看哈沁手下捶你像捶衣服似的。”
他不想骗聂云汉,只能绕开话题。
“这些都是小意思,我伤势如何自己清楚,你也别瞎担心,知道么?”聂云汉怕他是真的冷,将他抱得更紧了些,“明日我们就加紧时间赶路,定能很快走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句出自《诗经·唐风·绸缪》
“榖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皦日。”出自《诗经·王风·大车》
第142章 获救
卓应闲服了药丸, 片刻后药性发挥,身体好受了许多,听着聂云汉有力的心跳,逐渐睡去。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 天光已经大亮, 他微微仰头, 轻轻吻了吻聂云汉线条凌厉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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