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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现在是几更天,距离天亮又有多少时间,他觉得自己不能躲懒,还是得继续取火,不仅为了烹饪食物和帮聂云汉保持干燥,更重要的是能吓退野兽。
他不知道这沼泽地里还有什么生物,但很清楚,没有刀剑,仅凭自己手中一根木棍,连自保都是奢望,更别提保护汉哥。
卓应闲艰难地撑着地起身,寻了半天才寻到方才扔到一边的两根树枝,又抬手摸了摸放在木筏顶棚上晾干的那些草叶,感觉确实比之前干燥多了,十分欣慰。
晚间的风簌簌吹过,吹得他一身冷汗的皮肤登时起了鸡皮疙瘩,卓应闲深深地吸了口气,盘坐在地,用两只脚夹住用来引火的树枝,手拿另一根削尖了的的树枝继续钻。
然而现在他双手如同棉花一般绵软无力,更不可能钻出什么火星来。
就这么钻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卓应闲耗尽了全部的心力,愤怒地把手中的树枝往地上一甩,捂着脸坐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
他紧紧咬着嘴唇,眼眶发酸,可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许哭,卓应闲你是不是个男人,怎么遇事儿就爱掉眼泪?!本事没长进,毛病倒添了一堆,将来谁敢指望你?!”
也是奇了怪了,这两天流的眼泪,比前面十年流得还多,难不成是眼睛得了病?
卓应闲心里似乎又有答案,以前不爱哭,是因为哭了也没人疼,现在有人疼,就学会了流眼泪装可怜。
即便一切都是情不自禁,但想来自己真是挺有心机的,汉哥那句“小狐狸”也没叫错。
胡思乱想片刻,好不容易把情绪消解下去,卓应闲胡乱撸了把脸,打算继续未竟的事业,接着他便听见了扑簌簌拍打翅膀的声音。
他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便见不远处的树枝上,停着一只鸟。
确切说来,很像秃鹫。
卓应闲从说书人那里听过这种鸟,有的民族实行天葬之时,就会把尸体放在悬崖上,任秃鹫啄食,不过他并未曾亲自见过,现下一见,心里顿时就联想了起来。
因为这只大鸟看向他和聂云汉的眼神实在太过赤`裸裸,恨不得下一刻就冲过来啄食他们的肉。
而它也确实这样做了。
就在卓应闲伸手去摸索棍子的时候,秃鹫展开双翅,径直向他冲了过来。卓应闲摸到棍子,用尽全力向它抡了过去。
可惜他没什么力气,失了准头,这秃鹫的目力又比他灵敏,一晃身躲开了,但竟然非常大胆地停在了木筏的顶棚上,一双鸟眼冒着光地盯着卓应闲。
“我告诉你,现在走还来得及。”卓应闲举着棍子色厉内荏道,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跟一只鸟呛声,“你要敢碰他一下,我活撕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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