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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关山之死?令亲者痛、仇者快,因此韩方也会觉得为老皇帝卖命不值得,所以才倒戈向仇敌?”帷幕下,卓应闲微微蹙眉,“也不是完全说不过去,但想来还是觉得牵强。”
万里风道:“理由未必一定要有说服力,如果独峪人需要利用韩方,即便心存疑惑,也会跟他合作。再不济让韩方交个‘投名状’便好了,从此两拨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损俱损。”
“所以韩方假意与独峪人合作,甚至不惜身败名裂交了投名状,为的是查清独峪人的最终目的?这倒与你们此行目标一致。”卓应闲道,“甚至还有可能,他想揪出朝中的大蛀虫,比如那个某甲?既能除外敌,又能清内患,此举若是成了,确实功在千秋——这就难怪韩方不想赤蚺掺和,一来怕坏事,二来怕你们有损伤。”
“这也只是我们心里对他还有敬意,为他开脱而推测的结论。究竟实情如何,谁知道呢?所以我们必然不能放弃行动。”万里风一边说一边四下张望,“阿闲,这应该是段展眉的车。”
卓应闲顺着她看的方向望去,只见一辆马车停在了一处破旧青楼门口,下车之人正是段展眉。
苗笙就在五陵渡,段展眉就算再花,至少不会明目张胆地胡来。况且青天白日的,青楼的姑娘们恐怕还没起床梳妆,更未开门迎客,段展眉这会儿来,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
卓应闲跟着万里风,轻车熟路地从那青楼后院跳了进去。
果然时辰尚早,院子里的并没多少人活动。青楼之地,后院厢房里常有陌生欢客出入,小厮丫鬟们见怪不怪,警惕性并不高。
万里风本就做男装打扮,两人摘了帷帽贴着墙根踉跄前行,还被人以为是刚春宵一度的欢客,并没有对他俩给予过分关注。
他们从后院进了前院小楼,在楼上溜了一圈,也空荡荡没什么人,绕到三楼才远远看见一处厢房外有人把守。
三楼便是顶楼,万里风对卓应闲一使眼色,两人迅速退出楼内,直接上了房顶,找到那个被人把守的房间,轻手轻脚扒开瓦片附耳倾听。
帷帽太扎眼,他们此刻蒙了面巾,但天光大亮也难以掩饰行踪。原本只想着听一两句,确认段展眉所见之人身份即可。究竟段展眉要做什么,回头可以细审那被策反的探子。
不过万里风听了两句,便神情诡异地抬头看了卓应闲一眼,低声问:“你说段展眉今日来见的是那个彭员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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