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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时离别,十多年未见,我们俩却都一眼认出了彼此。他变化很大,再没有原来那温润的气质,变得……变得桀骜起来。他说就是因为我的缘故,才想令自己变得强大,好保护自己喜欢的人,好叫别人再也不能拿捏他半分。”
“那时他是水貔貅一个分舵的二把手,江湖关系复杂,他说要为我赎身,但我没打算拖累他。我想着自己的事情自己了,况且那会儿还想带萧儿走,肯定会得罪不少人,不能牵扯到他身上。最后是我带着萧儿跑出来,在外面避了半年风头,才敢去找他。”
游萧突然插嘴道:“舅舅那会儿吃了好多苦……”
苗笙轻轻拍了他一下,他当即便闭了嘴,咬着嘴唇低头不语。
人生在世,难免坎坷,有人不愿意把自己的伤痕暴露在众人面前,也是情理之中。
卓应闲能想到,苗笙不会功夫,又带着个五岁的孩子,四处东躲西藏,躲避南风馆的打手和各路江湖关系的追查,境况自然极为艰难。
他坐到苗笙身边,把游萧抱在怀里,试图用怀抱安抚这个刚吃了瘪的孩子。
“那多半年我确实最苦,他也的确顺风顺水,等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成了那分舵的舵主,那时我最庆幸,幸亏没有连累到他,一切都是值得的。后来他便给我在这里开了绿绮琴,我们……”苗笙说到这,顿了一顿,自嘲般地笑笑,把话题转了开去,“有些事不足为外人道,我便不说了。总之水貔貅的生意越来越大,他结识的人也越来越杂,有些事我即便看不过眼,也轮不到我说话。这次的事情,便是类似。”
聂云汉抱着双臂,若有所思道:“这次抓左哥,原本不是你的意思?”
“我与你们兄弟远日无怨、近日无仇,自然不会抓他,这是展眉的意思,他们水貔貅与独峪人之间有往来,你们知道吗?”
向羽书翻了个白眼:“果然又是独峪狗贼在这儿兴风作浪。”
“独峪地产贫瘠,资源匮乏,但他们又总存觊觎我大曜国土,不肯安生,要不然也能多与他们开放贸易,现在只有边境互市,自然满足不了他们的需求。”聂云汉冷冷道,“这是他们咎由自取!”
苗笙点点头:“不能从正路子获取想要的东西,自然就要花高价,跟行霸私下交易。像水貔貅那种只为挣钱的,利益就是他们合作的基础。只是展眉他们跟独峪的谁合作,我并不太清楚,他不希望我过问太多这些事。”
卓应闲轻轻撞了撞他的肩膀:“可他为什么要害你?”
苗笙低下头:“绿绮琴越做越大,我认识的人也越多越杂,看得多了,自然明白的也就多,因着跟他亲近,便多说了几句,他就觉得有必要时常敲打我一下,不然我会忘了自己怎么才从苗笙变成苗千里的。”
听到这,卓应闲不由地抬头看了一眼聂云汉,心道这分明不是什么真感情,那个段展眉不过是利用苗笙而已。
聂云汉看出了他眼中忧虑,安慰地向他轻轻一点头。
“他每次都来势汹汹,但也知道我能脱身。起初几次我还真以为是有仇家要害我,但后来也明白了,幕后指使的人竟是他。我也曾质问过他,但他每次都否认,还假惺惺地说要追查到底,帮我报仇。我们这种人,情痴是情痴,但不是傻子,清醒的时候也能明白——工具若是不听话了,自然是要修理的。”
游萧坐在卓应闲腿上,拉着苗笙的袖子,小小声地说:“舅舅你不是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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