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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笙并未意识到卓应闲的动作,他恍若出了神,片刻后才道:“还记得之前教你背过的《有所思》么?”
“自然记得。”卓应闲想了想,突然明白,笑道,“原来如此。”
那是苗笙当年最爱的诗,是卢仝写的那首,特意教给卓应闲。他说自己喜欢的香囊便是以此命名,因为那香是梅花香,而《有所思》的最后一句便是“相思一夜梅花发,忽到窗前疑是君。”
当时的小弦儿看他小笙哥哥什么都好,自然会把对方教的东西背得滚瓜烂熟,这会儿想想,其中一句“含愁更奏绿绮琴,调高弦绝无知音”便应是这馆名来历。
他忽地又想到当中另一句,不由问道:“那你的名字……”
“‘翠眉蝉鬓生别离,一望不见心断绝。心断绝,几千里?’”苗笙笑笑,“被你看出来了?见笑。”
卓应闲那时少不更事,就记得苗笙念这首诗的时候表情甚痴,现在想起,心底倏然一动,问道:“小笙哥哥,这首诗,是不是你意中人赠你的?”
不然怎么事事都以这诗中内容为名?
那么多年过去了,他还在惦记,情之一字,居然令人如此念念不忘?
“什么意中人,只是特别喜爱这首罢了。”走到一处大院门口,苗笙停下脚步,做了个“请”的手势,“这便是寒舍了。”
游萧坐在马背上大喊:“光叔,我们回来啦,快开门!”
大门“吱呀”应声而开,一个五十多岁的家奴迎了出来,殷勤地喊道:“主人、小少爷回来了?哟,有客到?”
苗笙点头:“嗯,吩咐厨子多做几样菜,给我故交接风洗尘。”
光叔一边应着,一边接了聂云汉手里的缰绳,待几人进门后,他才牵着马进去。
游萧还在马上坐着,一脸不过瘾的样子,看来是非要到最后一刻才肯下来。
聂云汉回头瞅他一眼:“你可别摔了!”
“放心吧阿爹!”
这小子越喊越顺嘴,聂云汉甚是无奈,他觉得自己也答应得越来越自然。
这一分神,卓应闲和苗笙已经走得远了,聂云汉赶紧跟上,同时打量这座宅院。
苗笙谦称“寒舍”,着实过分谦虚,这宅子至少五进,高墙大院,看不太分明,像聂云汉他们这种普通出身,搞不好进去能迷路。
这家也就苗笙和游萧住,顶多佣人多一点,但这宅院几乎能住得下一个百户所的兵,现在就住这几个人,也实在太浪费了,想必大部分房间都空着,晚上不觉得吓人么?
也不知左哥会不会被关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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