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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云汉按住额角跳个不停的青筋:“那是在汤池,顺手。这又不一样。”
卓应闲不再央求,只是小声嘟囔了一句:“不愿意就不愿意呗,找什么借口。”
聂云汉:“……”
当我聋了么?
想想卓应闲此刻可能委屈的样子,聂千户有些不忍,立场不坚定地站起来,踱到屏风边,意意思思要进不进,烦躁得像一头原地来回踏步的困兽。
片刻后,屏风后没了声音,连水声都停了,聂云汉一时有点紧张,心想不是叮嘱店小二水别太热么,这是浴桶又不是汤池,只能越来越凉,不可能热到人晕过去吧?
“阿闲?”他试探地喊了声。
里面没人回应。
聂云汉一颗心提了起来,再不犹豫,大步绕过屏风,就见卓应闲散着湿漉漉的头发,后颈靠在浴桶边缘,仰着一张微红的小脸,闭着眼一声不吭。
“阿闲!你醒醒!”聂云汉吓坏了,抓着他的肩膀摇了摇,转头去找外袍想要包住他。
不料这时,一团湿乎乎带着澡豆桂花香气的布巾突然扔到他脸上,他刚把布巾摘了,接着又是一捧水泼了过来,浇得他头脸尽湿,连前襟都湿透了。
“哈哈!中计了!”
聂云汉知道自己受了捉弄,把脸一抹,瞪了浴桶里那幼稚的人一眼:“心胸有没有针鼻大?要不是担心你,我能上当?”
“上当就是上当,别找理由啦。”
卓应闲整个人缩在桶里,只露出脖子,双手扒着桶边,下巴抵在手上,眼睛向上挑着看他,一张白中泛粉的脸沾着水珠,清透得仿佛如风雨初霁后的天空。
他笑得极开心,带着一点计谋成功后的小得意,看起来又仿佛毫无心机一般,嫣红的嘴唇抿着,勾出个可爱的弧度。
看了这张脸,什么气都消了。
不仅如此,什么邪念也没了,就觉得眼前这人美好得如同一幅画,任何肖想都是亵渎。
聂云汉拉过一旁的凳子,坐在浴桶边:“转过去,给你搓背。”
“早答应不就完了,费这半天劲,水都要凉了。”卓应闲絮叨着转过身,把头发拨到胸口,露出一片白皙瘦削的脊背。
“怎么就对搓背情有独钟,这些年都谁给你搓?你师父?”
“他?别看他打扮得利利索索的,让他洗一次澡就跟要杀了他似的,全靠平日里熏香挡味儿呢。”卓应闲“哼”了一声,“小时候我娘给我擦过,后来……后来在柳心苑跟一个哥哥一起泡池子,就互相帮忙呗,之后就没享受过了。好不容易身边有个人,当然要好好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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