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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云汉没注意到他的眼神,满怀心虚,拎着行囊出去,往马背上挂。
上马之后,卓应闲问道:“咱们去五陵渡跟左哥他们回合么?”
聂云汉御马慢行:“不急,要把这里的事情查一查。此事疑点甚多,须得问清楚才行。你还记得哪天将铁鹤卫带去冯兄弟家的么?”
卓应闲自然记得清楚。
三月初十他回到清心观,发现师父不见了,问过那将此事报官的送菜大叔,才知师父三月初二便失了踪,官府没有定论,也没有继续追查。
他心焦不已,也知道指望不上官府,还得自己去找。
在附近转遍了都没有找到师父的踪迹,三月十八,他到了拂沙县,在客栈里听了说书人讲赤蚺的故事,心想若有聂云汉帮助,寻师父必定事半功倍,可他一个升斗小民,又怎么可能到棠舟府的大狱中救出那人?
况且自己身份不明,对方又怎么可能帮自己。
起初卓应闲并没多想,但巧的是,当天就遇上了那带着皇命要赶去棠舟府的铁鹤卫。
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他自然要放手一搏。
此前经历卓应闲大致都跟聂云汉讲过,这回主要说的是确切日期。
聂云汉思忖道:“三月十八那日铁鹤卫被关地窖,三月二十九你便到了棠舟府找到我,四月十四我俩在清心观重逢,四月十六我们从文州逃出来,到今日四月二十。”
“日子没错。”这一算时间,卓应闲不由地心焦,师父失踪近两个月,但愿就像聂云汉所说,独峪人掳走他有用处,不会伤他性命。
“静海师父是一个半月前被杀,但他禅房通风好,所以尸体并没有腐烂那么彻底。铁鹤卫身处地窖,腐化更快,日子不好推断,但是看那冯兄弟的尸身状况,死亡时间不会少于一个月,若从三月十八算起,倒还合理。”聂云汉道,“所以昨夜我的判断应该没有差错。”
卓应闲心口堵得慌:“你觉得,是那凶手尾随我而来么?”
“尾随你还是尾随铁鹤卫,这事还得再想想。”聂云汉回头看他一眼,觉得一夜过去,有些话可以试着说一说,“我没把你想得那么脆弱,但你也别事事都往自己身上揽,知道么?”
卓应闲看着他专注的目光,点点头。
两人再次来到那冯兄弟家,将他家中上下仔细检查一遍,生怕昨夜天黑有什么疏漏。
果然,只是粗略一翻找,聂云汉便在树下那经年未扫的枯叶中找到了一个小钱袋,打开一看,是五两碎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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