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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应闲和左横秋把晕了的士兵搭在望楼墙边,好叫人一眼望去能看到他的背影,不至于立刻引起守卫的警觉,随后两人便从上边下来,直直往男牢中走去。
狱卒果然守在了牢房入口处,两个人正在吃饭,边说边聊,倒是一点也不紧张,直到听见甲胄摩擦的声音,才回头看,见是两位兵爷,赶紧站了起来,着急向他们行礼。
左横秋温声道:“不必多礼。犯人目前状况如何?可曾生事?大人吩咐要时常查看,不然我俩也不过来打扰二位。”
“不打扰不打扰!先前有兵爷嘱咐过,不让我们跟他废话,他自言自语了一会儿,现在也安生了。”年长狱卒恭敬道。
卓应闲不知聂云汉是否被拷打,忍不住悄悄往漆黑的牢房方向瞟了一眼。
许是那人也听见了这边说话的动静,也开了口,只听他粗喉大嗓地吆喝道:“指挥使大人实在太不近人情,连口吃的都不给,让我在这边闻你们的饭香味儿,怎一个惨字了得!”
听了这话,卓应闲不由地抿嘴一笑。
从极乐丘上下来的时候分明吃得饱饱的,此刻断不会饿,这人呐,不过是拿人开涮而已。
这好一会儿都安安静静,偏等兵爷来了又开始闹腾,年长狱卒忍不住冲他喝了一声:“闭嘴!要不然连水都别想喝!”
接着他便冲左横秋和卓应闲赔笑:“小的带两位大人去看看。”
两人举起墙上火把,领头向牢房走去。
只听得里面聂云汉惊喜道:“有人来看我?不胜欢迎!”
跟着狱卒转过弯去,左横秋与卓应闲默契地在两人后颈一砍,同时接过他们手上的火把。
两名狱卒晕倒在地,聂云汉才笑嘻嘻地说:“左哥,阿闲,你们怎么才来,让我等得好心焦!”
卓应闲走近,拿火把一照,此人完好无损,脸上连灰尘都不曾沾染,便知他没被用刑,稍稍放了心。
聂云汉看他易过容的一张脸变得平平无奇,就感觉像是一幅漂亮的美人图被人拿笔随便给涂坏了,本能觉得惋惜,不由皱了皱眉。
左横秋注意到他的目光,解释道:“这不是怕宋鸣冲再埋伏么!须得小心行事。戴爷呢?”
“他没跟我关一起,咱们得出去找找。”聂云汉自嘲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文州过于太平,这牢里就关了我一个。”
卓应闲从狱卒腰间扯下钥匙,将牢门打开,左横秋给这俩人也闻了闻那瓶中药,免得他俩醒来误事。聂云汉毫不手软,把人衣服扒了,自己换上。
到了门口,将火把插回墙上,卓应闲表示他先出去看一眼,让二人稍候。
院子里依旧安静,似乎没人发觉此处有异动,卓应闲屏息观察了一圈,便回身冲牢门口清了清嗓子,表示他俩可以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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