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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俩快点睡吧!”左横秋嫌他烦人,调侃道,“有媳妇了还这么啰嗦。”
卓应闲站在一边,低头抿嘴笑。
聂云汉绝望地闭了闭眼,左哥你说话能否不要这么直白?
左横秋一走,后院显得更加静谧,静得两人即便离得几尺远,还能呼吸相闻。
卓应闲推开最近的一间禅房门:“汉哥,快点吧,也睡不了几个时辰了。”
聂云汉此刻真是听什么话都能想到旁的地方去,简直希望自己变成个聋子。
他沉着脸进了禅房,往床上一躺,这次换他像条带鱼似地面朝墙贴着。接下来就听见卓应闲也上了床,然后一只手缓缓搭上他的腰。
那手似乎有千钧重,聂云汉哆嗦了一下:“闲啊,别这样,我保证不走。”
耳畔传来卓应闲低低的嗓音:“抱歉,汉哥,你忍忍吧。”
身处清净禅院,佛香四溢,聂千户非常想剃度。
片刻后他听到卓应闲均匀绵长的呼吸声,一颗躁动的心总算沉静下来。这一宿确实折腾累了,聂云汉很快也睡了过去。
醒来时,睁眼便看到屋顶,这时光线转暗,想必天已擦黑。聂云汉发觉自己从侧躺变为平躺,只是卓应闲的手臂还搭在他身上。
他一偏头,便看见对方近在咫尺的脸。
幽暗的光线下,卓应闲的脸更加好看。
天庭饱满,鼻梁高挺,睫毛又长又密,唇线分明,在从聂云汉的角度看来,似乎还有些微翘,唇瓣红红润润——他顿时就想起那一吻的触感,柔软而富有弹性,此刻再看,不禁有些心猿意马,很想再去触碰,却知如果再来这么一次,他可能就真的无法控制自己。
他是喜欢卓应闲的,即便两人交情尚浅,也不妨碍他对这人有好感,想护对方周全。
但聂云汉对卓应闲不敢有非分之想是真的,况且当下情况也不容他多想什么。
可现在卓应闲似乎掐准了他的软肋,对他步步紧逼,聂云汉活到这个年纪,还从没试过如此心神不定。
这就好比一只爱吃鱼的猫,受不了一条鲜嫩可口的小鱼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饶是猫咬紧牙关逼迫自己心怀善念,那心底和身体上的煎熬却骗不了自己。
既然决定要放生,还是离这条鱼远一点好。
聂云汉轻轻拈起那条不知死活的“鱼”搭在他腰上的手腕,打算先溜出去喘口气。
谁知他刚一动,卓应闲就醒了,猛地翻身骑在他腰上,膝盖压着他的手,双手按住他的胸口,低头看他,哑声道:“不许走!”
聂云汉哑然失笑,面前这张脸分明还没睡醒,眼神都还散着,这动作明显是下意识的反应。
何至于紧张成这样?!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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