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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云汉点点头:“开门吧。”
向羽书和戴雁声依言打开了门,捂住口鼻后退了几步,站在聂云汉身边。
卓应闲见里面袅袅地飘出几缕烟雾,鼻端闻到了熟悉的气味,立刻回头看聂云汉:“横云破?”
聂云汉笑着点头:“记性不错。”
那次“遇袭”着实让人记忆深刻,卓应闲怎么可能忘!
“算这几人运气不好,遇上了我们。”聂云汉挥手赶走飘过来的毒烟,“走吧,进去问个明白。”
烟雾散得差不多,他们进了殿,便看见窗后躺着两个人,后门处躺着一个,几乎都是奄奄一息的状态。
不用聂云汉下令,向羽书和戴雁声便过去将死狗一般的三人拖到了一起,用绳子把他们背靠背捆好,然后挨个卸了他们的下巴,伸手进去抠了半天,每个人嘴里都抠出来一枚小小的药囊——那是他们自我了断用的,以免被人抓了当俘虏,不堪严刑拷打而出卖情报。
其实“赤蚺”也有这样的东西,每次行动前都会含进口中,毕竟当俘虏更难捱一些。
戴雁声将这些药囊用布巾包好,揣在怀里。
这会儿左横秋从佛像身后绕过来,对聂云汉附耳低语几句,聂云汉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转头看卓应闲:“阿闲,咱们跟左哥过去看看。”
卓应闲见他面色,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跟着左横秋到了后院禅房,一拉开门,便闻到了尸体腐烂的臭味。
聂云汉拧开火折子照亮,见老和尚躺在床上,已经死去多日,全身已经溃烂腐化,僧衣胸口血迹下有个破洞,应该是被匕首捅死的。
“是静海师父。”卓应闲不愿对死者不敬,没有捂住口鼻,忍着难闻的味道走到近前仔细辨认,才下了结论。
聂云汉怕他吸入太多尸气对身体不好,把他拉回身旁:“节哀。”
卓应闲垂眸,不愿让人看到他眼眶发红。
少年时常与师父吵架,吵了架便负气下山,又无处可去,就躲到这庄严寺里来。
静海比他师父年长十多岁,留着长长的胡子,笑容慈祥,看到小阿闲气鼓鼓的样子,会洗了自己种的瓜果给他吃,哄他开心。
小阿闲在寺里打发一下午时间,吃得肚子涨得滚圆,到晚上消了气,才灰溜溜地回去找师父,左右师父是不会来寻他的,那老犟驴子一准在观里研究他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早不知今夕为何夕了。
他的幼年没什么美好的记忆,少年时唯极乐丘庄严寺的这些点滴,才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孩童,有慈祥的大人给了他一时片刻的宠爱。
虽然很少,但弥足珍贵。
待他十六岁剑法学成,就开始出去跑腿挣钱,连清心观都很少回,自然也不怎么来庄严寺,顶多是路上见到静海老头喜欢吃的零嘴,便送到寺里来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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