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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高树上,一只鸟扑簌簌地飞了起来,带得树叶轻轻摇晃。
聂云汉披着袍子回来,便听得几声鸟叫逐渐远去,循着方向望去,见到几棵树冠轻轻晃动,似乎在指明离开的方向,心中了然。
他神色镇定,先到池边检查了两件衣服当中藏的册子,发现自己那本果然被掉了包,唇角勾起淡淡微笑。
接着他便走到换衣间外,敲了敲门:“阿闲,人已经走了,起来吧,不用再装了。”
里面却毫无动静,聂云汉推门一看,见卓应闲仍躺在地上,似乎不省人事,吓了一跳,立刻冲过去,将他上身扶起,抱在怀里,轻轻唤道:“阿闲!”
聂云汉试了试卓应闲的脉搏和鼻息,发现都很微弱,眉毛微微皱着,身上泛红,脸色却惨白,明显是真的泡晕了!
他手脚麻利地把卓应闲身上罩袍裹好,抱起来出了换衣间,坐在池边小榻上,冲墙外喊:“伙计,拿清水来!”
伙计应了声,很快便送来一壶清水。聂云汉掐了掐卓应闲的人中,又用清水打湿了帕子,轻轻给他擦脸。
“就说泡久了容易晕,这位客官一看身子就偏弱,以后最好别泡这药池。”伙计在一旁絮絮叨叨,像个碎嘴子。
卓应闲睫毛微颤,缓缓睁开眼,看见聂云汉担忧的面孔,张了张嘴,竟没能发出声音,他只觉得胃中翻江倒海,气息不畅,头晕得厉害。
聂云汉见他醒了,赶忙对伙计招手:“水!”
伙计对这种场面司空见惯,知道这要的是喝的水,便赶紧将清水倒进茶碗递了过来。
“喝口水再说话。”聂云汉一手将卓应闲扶起,一手把茶碗递到他嘴边。
清洌冰凉的水下肚,驱散了躯体中沉闷的感觉,卓应闲觉得呼吸畅快了很多,深深吸了几口气,便推开聂云汉的手,坐了起来,闭目调息。
聂云汉对伙计道:“把刚才要的衣服送过来。”
伙计会意,行了个礼转身离去,手脚麻利地把盛着新亵裤的托盘放进了换衣间,很有眼力见地一声没吭,小跑地出了门。
卓应闲调整好呼吸后便睁开了眼,正撞上聂云汉关怀的目光,顿时觉得很难为情。
刚刚他是晕了,眼前发黑,四肢无力,意识仿佛困在了僵直的身体里,但能听见聂云汉和伙计的对话,心里相当郁闷。
聂云汉看他脸上渐渐有了血色,问道:“好些了吗?”
“我没事。”卓应闲表情有点僵硬。
聂云汉十分内疚,他只想着卓应闲武艺超群,不至于连泡个澡都能泡晕,没想到偏偏就这这么寸:“怪我,不该让伙计把这药池烧得这么旺,万一有什么草药跟你的身体有冲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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