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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想必我被你甩掉之后,没去找宋鸣冲调兵,又是你怀疑我的理由之一了?”
“显而易见。”聂云汉道,“即便回去调兵会让人颜面有失,也好过被人怀疑你跟我们这些‘赤蚺’旧部有勾结。”
卓应闲又是一哽,他是真没想到这一点,没混过官场,完全不懂那些人的心思,是他失策了。
他顿了顿,又问道:“你又为何怀疑我是云虚子的徒弟?”
“初见你的时候,怀疑你不是铁鹤卫的原因还有一个,那便是你身上熏香的味道不对。官服上没有,但你后来换的袍子上香味很明显。”聂云汉道,“铁鹤卫常伴皇帝左右,即便沾染熏香,也必不是你的这种柏木香。”
卓应闲不由地低头,揪起自己的衣衫闻了闻:“有熏香的味道?”
“你闻习惯了,自然分辨不出。”聂云汉看着他的样子,觉得颇为可爱,“进了清心观,闻到观里的味道,我顿时就想到了你,没想到你下一刻突然出现,我虽未确定,但大概猜出了五成。”
“在密室里,你那么容易就找到了通道机关所在,看着云虚子搞的这一套,你除了意外,更多的是愤怒,那时我几乎就确定了你的身份,所以刚刚在房内安置前,我故意试探。如若你真是云虚子的徒弟,必然没有耐心等到天亮再借故过来,一定会趁我睡着之后偷偷跑出来查看。果然你……”
卓应闲疲惫地举起一只手,示意他不用再往下说了,聂云汉知情识趣地闭了嘴。
他见对方原本靠着墙边一座立柜站着,这会儿顺着柜子滑落下去,蹲在地上,头埋在膝盖里,好似在微微发抖。
说到底,这个卓应闲不过是个普通民间百姓,虽然武艺高强,但连一个江湖人士都算不上,现在为了搭救师父,连铁鹤卫都敢冒充,可见其师徒情深。
然而怀抱满心希望,却被自己一连虚晃几次,看着他此时露出这般虚弱的模样,聂千户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抱歉,我……”
“我师父他……丢了一个月,生死未卜,我心里实在是太牵挂了。”卓应闲闷着头,突然道,“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到哪都找不到他……”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强行压制自己的情绪,可却还是不小心流露出这一点点无助,令聂云汉方才的内疚更甚。
“阿闲,你别难过,把事情好好跟我说一遍。”聂云汉小心翼翼地蹲在他身旁,“我帮你去救师父。”
卓应闲一动不动,沉默了好一会儿,头也没抬,就那么伏在膝盖中,闷声闷气道:“你不要找哈沁报仇么?何必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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