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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间宽阔的厅房,是他与义父及整个“赤蚺”全员议事之处;旁边两个独立的小屋,则是值房,无数个日日夜夜,他与同袍曾在此地值守;中间宽阔的空地,是他们赤蚺练习外家功夫的地方;另一侧有伙房、训练房和营房,新吸纳进来的兵都会被要求同一住在此处,进行封闭训练;在往里去,则是两间刑房,抓来的细作都会送进那里去招呼……
只是两年光景,往日为人称赞的“赤蚺”成了反贼,此处也已经人去楼空,形同废墟。
本以为不会再澎湃的情绪突然汹涌而来,聂云汉在这黑灯瞎火的地方兀自红了眼眶。
忽然又是几声口哨响起,同伴告知聂云汉那贼人的方位,他听明白了那里头的意思,忽地跃起窜上其中一间房的房顶,手脚麻利地往叶片组成的平台上窜去。
那名独峪细作在方才被“鬼蜮”罩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方寸大乱,他躲在一处角落里,被四周时不时响起的口哨声弄得风声鹤唳。
待眼睛适应了黑暗,他也约莫将此处的结构看了个大差不多,发觉柱子顶端那些叶片相接之处似乎是有缝隙,透出些微光线,若想从此处逃脱,可能也只能从那处下手了。
于是他蹑手蹑脚地从藏身处出来,正打算悄无声息地窜上那柱子,却被不远处一抹金线发出的微光吸引了注意,阴冷地笑了笑。
其实聂云汉四个人要抓住一个逃跑的贼人简直易如反掌,但今日特殊,一来那人不知死活,居然自己跑进了“赤蚺”总部;二来聂云汉憋了两年的火,刚一出狱就遇上与他们有深仇大恨的独峪细作,本能就想戏耍他,如同猫捉老鼠,等玩腻了再下手,以泄心头之恨。
他们非常有默契,聂云汉虽未明说,另外三个人也都在暗中没有动手,大家只是用口哨声不断互相告知对方方位,看那独峪人作困兽之斗。
聂云汉听到哨声,是一名同袍提醒大家,他接下来要触动一处名叫“回环往复”的机关,便小声提醒在下一层平台同一位置的卓应闲:“卓大人,注意躲避!跟着我!”
他站在三层平台上,小步往边缘躲去,这时便听“喀啦”一声,是那机关被触动了。
那独峪细作此时正伏在一处屋顶上,他紧紧盯着高处的聂云汉和卓应闲,正欲动作,便见从三层平台处如天女散花般飞出一些亮银色的东西,他定睛一看,那竟是无数弯月形的回旋镖!
那些回旋镖反射了柱顶透出的光线,晃得所有人眼前一片银白,聂云汉躲在死角处,避过这一波袭击,接着以口哨声询问其他人是否安全。
得到肯定回复时,聂云汉舒了口气,低头想看一眼卓应闲,却发现方才那个位置上空空如也,并不见对方的人影!
机关开放时周遭全是杂音,干扰聂云汉的听觉,注意力又全在回旋镖上,导致他没有发觉底下少了个人,现在环顾四周都没有找见卓应闲,他心里当即“咯噔”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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