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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裕容冲他得意地笑笑,凝重氛围顿时一轻,继续道:“下一站是寿丘,再过去是铜山。铜山已属淮越地界,算是进入了南方范围。祁保善的人若真是在追捕咱们,必定会力求不过铜山。且看接下来寿丘、铜山两站,是何状况罢。”
大总统虽领导全国,南方毕竟不是其固有势力范围。要行追捕暗杀之类隐秘之事,多少有些鞭长莫及。只要安全经过铜山,后面的车站搜查定然不似兖州境内这般严格,哪怕遭遇危险,也必有更多机会脱身。
事不宜迟,三人当即起身收拾行李,打起精神,做好面对危机的准备。
寿丘与泺安之间,以本列火车速度,车程不到两个钟头,很快便到了。三年前的中秋,颜幼卿、安裕容二人,曾与徐文约及颜郑氏等,在此相聚又分离。故地重临,感慨多端。奈何危机四伏,无暇追忆。
寿丘不比泺安州府,停靠时间仅有几分钟。三人在卧铺房中静候一阵,均觉不对。安裕容拉开门,欲寻乘务长问询,便见对方站在走廊面向座席入口处,大声宣布:因前方铁道故障,火车将暂时滞留本站,等候维修结束。按说此等情形于长途旅行中亦属常见,但三人却万不敢松懈。听得乘务长补充道,乘客可下车走动,只是务必不要走远,随时注意听月台哨响,方稍微放心。乘务长转身走过来,特意向卧铺房贵宾单独解释。安裕容拦住他:“既然可以随意下月台散步,不会再有乘警上车来查验车票了吧?”
乘务长显然也很厌烦那些给自己添麻烦的家伙,摇头嗤笑道:“如果不是临时停车等待维修铁轨,就那么几分钟时间,他们上来了,还来得及下去么?即使是车站乘警,也是要补票的。一等车票可不便宜。”
安裕容点点头,目送对方进了洋人卧铺房。回头见颜幼卿也跟了出来,站在自己身后,正要说话,颜幼卿已经撩开窗帘,做个噤声手势,眯眼往月台偷觑。他一边看,一边慢慢伸出脑袋,以扩大视线范围。看完月台这头,转个方向看月台另一头,只有零星几个乘警手持警棍来回游弋。两头都看罢,目光远眺,越过并列的另一辆火车,落向车站出入口附近。
忽然目光一敛:“少爷,你看。”
“看什么?”
“看车站出入口,是不是有一队乘警往这边过来了?”
安裕容顺着颜幼卿手指方向看去,果然有一队乘警正小跑前进。寿丘站小,月台亦不长,就这么片刻工夫,已然绕过前面两趟月台,奔上了申津特快专列所在月台。大约也是站小的缘故,一整队乘警不过二十余人,来到车前,立即分散到各个车厢门口,拦住旅客查问。其中四人径直往一等车厢而来。
“古先生,这趟车不能再坐了,咱们马上下车!”安裕容冲进卧铺房门,一手一个,抄起尚古之与自己兄弟俩的行李箱,“就照之前所说,您跟紧我,玉卿断后。如不能顺利脱身,玉卿想办法牵绊住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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