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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不知他别有心思,只以为是颜幼卿年岁最小,故而被安排坐了这个最不正式的额外加座。
“早饭没吃,午饭也只对付两口,晚饭多吃一点。”安裕容说着,见颜幼卿伸筷子去夹面前的干炸丸子,就手端开,换了碟八珍豆腐过来。
“别吃那个,天热,上火。”又伸长胳膊,舀了一勺清炒虾仁,夹了两筷子醋溜木须,放到颜幼卿饭碗里。
拉赦芮大饭店并非只提供西餐,这一顿点的是海津本地菜。颜幼卿不挑食,给什么吃什么,低头一样一样慢条斯理地吃,也不轻易开口插话。人多吃饭,安裕容惯常是这么照顾他,徐文约见怪不怪。吃涮锅烫肉捞菜,吃海鲜拆蟹剥虾,吃西餐切牛扒切蛋糕……于是只问:“怎么早饭没吃,午饭也没吃好?”
安裕容代答:“前些日子太累,有点热伤风。”
“吃药了么?玉卿可难得生一回病。”徐文约也觉着这化名有意思,关切里带着揶揄笑意,“怪不得之前听玉卿说话,嗓子有点儿哑。热伤风难熬,可得小心些。”
“已经吃了药。玉卿身体底子好,睡了半日,已无大碍。”
颜幼卿嘴里塞满食物,不便答话,鼓着脸颊冲文约兄认真点了个头。
他三人闲话家常,自然亲昵。董掌柜只以为是兄弟情谊深厚,尚古之眼神在三人间扫过,又来回看了安、颜二人一圈,默默吃饭。当年劫车事件始发,包括后来获救至奚邑城中,尚古之与徐文约其实遇见过不止一次。只是他未曾留意,毫无印象罢了。但安、颜二人因何结缘他却是清楚的。心中既觉意外,又颇为感慨。茫茫人海,萍水相逢,没想到……此二人竟会生出这般深刻的羁绊。
徐文约怕冷落了另两位客人,换个话题,与董掌柜又讨论起如何派人在海港码头及火车站等地不着痕迹地扰乱执法处视线。饭毕,董掌柜随尚古之去他房间,另有革命党内部事务需要商讨。徐文约则留下多坐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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