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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沿西直走,灰白雾气渐浓。小树林中静悄悄的,一派萧瑟死亡气息。东北半空方向“嗑嗒”一声,我抬头,雾蒙蒙一片。
我顺声音往东北走,有腐臭潭水绿油油。绿衣湿哒哒冒出头,爬出来慢腾腾地走入林中。不一会儿林中极静化为悉索作响。我跟进去,她转过头来无辜望我。一张小脸干净,周身密密麻麻,尽是大小不一的虫子。我一时动弹不得。虫子在她身上蠕动爬行,半盏茶后虫子僵直,全部掉在地上。轻风一吹,粉末四扬。
我正要开口,万针入腹。我只能低嚎一声,直直栽倒。随后似有整块寒冰堵在身体里,自丹田到胸肋,从里到外被冻结。
面上发痒,我不胜其扰醒来。绿衣蹲在我面前,正拿树枝不住戳我面颊。“你醒了!你不要另一个人伤我,你人要好些。你叫什么名字?”她扔了树枝整个人扑过来。
“我叫李平,是一名大夫。”我爬起来牵她,“咱们回去吃晚饭吧。不过我有三个问题问你。”
她牵上我的手。 ”绿衣,你是不是盛临十二年生”,我边走边问这个应该被裹在绿衣服里送走的小姑娘,”今年十岁”
“你怎么知道?”绿衣说,”还有我的律是律法的律,依从的依,不是绿色衣服那两个字。人人都弄错。” ”嗯,我也弄错了,对不住。”我致歉,“你是不是姓孙,名字是律依”
律依说:”是啊,嬷嬷说我姓孙。”
那么,她是孙一腾和白芷的女儿了。
我问:”你要不要同我回中原”
“要的要的!不知道我的轻功在中原算第几流。”她欢呼,又问,“你知道得好清楚。你是认得我爹爹还是认得我妈妈”
我情人杀了你爹爹,你妈妈复仇未遂已经殉情。
我说:“他两现下都过世了。不过我与你妈妈更熟悉。”她放了我一条生路。
律依顿了一下,并不悲伤地说:“那按中原习惯,我是不是该喊你舅舅?”
我迟疑:“应该是。”她冲我勾勾手指。
我蹲下去。
“舅舅要带我回中原,”她凑过来亲亲我,“舅舅的经脉不对劲。我不想舅舅死。我给你种’共生‘。”
我说:”你爹爹妈妈不在了,你回去也见不到他们。这不要紧吗” ”不要紧。”她满不在乎地说,”他们很小就送走了我。我都不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子了。快点回去吃饭吧,我有些饿了。”
带律依回到老嬷嬷家中时,饭桌已摆好。沈曜也在。我与律依落座。老嬷嬷指着桌上说:“酸汤鱼、辣椒骨、绵菜粑、泡汤、羊瘪。”我说:“谢谢嬷嬷啊。”老嬷嬷笑:“你这位朋友给了我三两银,都吃得不够好哇。”我夹起羊瘪问:“这是什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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