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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烤结束时,已是凌晨一点多。
许家有客房,但是明华说客房很久没人住,没打理,让陆珂在许言臣房间凑合一晚。
许言臣的房间和他在华安城那边的装修风格一样,高科技,性冷淡,入目只有黑白灰,再无其他颜色。
“阿姨和叔叔今晚挺反常啊。”洗完澡,陆珂熟练地钻进许言臣怀里,许言臣看着书,她搂着他的腰絮絮叨叨。
“哪里反常?”
“我觉得他们相处得很好啊。”陆珂眨眨眼睛,“没有一点闹离婚的迹象。”
“他们是怕你吓到了。”许言臣合上书,揉了揉眉心,“我妈今天看了一篇报道,说离异家庭的孩子不容易找对象。”
明董私下也太可爱了!陆珂有要和她当姐妹的冲动,忍着笑:“那我是不是要一直住在你家?这样他们一辈子都不会离婚了,看谁能熬过谁。”
“可以。”
陆珂干笑了两声,再开口时便带着几分无奈:“越来越离不开你了。怎么办。”
从前爱他都是嘴上张狂,现在恨不得身心燃烧,患得患失,怕是能把自己的事业、骄傲与坚持都烧成灰烬。
但是这一刻,被他的体温和气息包围,太容易让人产生依赖感。她是真的不想走。
明明来的路上都和强伟说好了,今晚她放松庆祝,次日下午按时参加通告。
“离不开就不要离开。”许言臣转过头来看着他,目光明澈温和。
那执着里有五分果断五分清醒,累积起来,便是十分罕见的肯定。
陆珂和他视线相撞,被里面包含的深情震慑,一时失语。
这些年,她见过许言臣犀利高冷、疏离决绝、自律约束、执着热切的模样,如今那些脸突然都变得模糊,好像经历了一场大梦。
曾经她在迷雾中行走,找不到方向,只能像无头苍蝇那样凭直觉冲着光源乱撞。
远目不见终点,回头亦无归路,渐渐忘记自己走了多久。
直至连她自己都模糊了,坚持下来的原因,是经济学中的沉没成本,是生理学里的生物惯性,还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学科,那门课的名字,是许言臣,也是爱情。
她修了很久很久,努力多年,得个优秀,也算公道。
而之前心里过多或少的困苦疲累的深坑,被许言臣今天的眼神,一瞬悉数填平。
许言臣拧灭台灯,准备搂她入睡。
陆珂在黑暗中说:“但是我明天真的要走。我有通告。”
许言臣:“嗯。睡吧。”
陆珂:“你这屋隔音好不好?”
许言臣:“……”
陆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许言臣:“你明天有通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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