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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舷窗推开一条缝,看了看码头上的情况,大致估算了一下时间,再关上窗时已无笑意,沉声问道:“首先——我想知道,你的血究竟是怎么回事?”
能忍到这个时候才问,已经说明她足够沉得住气,也足够尊重和信任蓝祈;但同为云雀出身,他二人才是确保安全开启皇陵的核心所在,必须互通有无。蓝祈知她大抵也要和自己交底,是以并不隐瞒,直言道:“我是契蛊的宿主,容采是我的契主。”
玉恬并不惊讶,似乎早已猜到,只是听蓝祈亲口承认,不免唏嘘:“果真还是落在了重央皇室手上。”
蓝祈解释道:“与你所想不太一样。我们推测,应该是楚后从月葭那里得到的契蛊,而非重央皇室一直收藏。”
这一条反倒让玉恬有些意外,低头不语,若有所思。
既是交换情报,蓝祈也懒得自己思考猜测,直接问道:“当初红龄是亲眼见我以蛊排毒、噬心发作,才猜到我身怀契蛊,你又是如何看出来的?”
“不要拿那些不入流的东西和我相提并论。”玉恬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嫌恶,“红龄养的不过是些经过改造和驯化的毒虫,下毒伤人的工具而已,不配称之为蛊。凤氏真正的蛊术大多是药蛊而非毒蛊,不仅能杀人,更能救人。”
这话听上去答非所问,却直接涉及了凤氏秘术,与皇陵和契蛊密切相关,是以蓝祈并不插话,静静等候下文。
玉恬见他没有露出任何不耐之色,颇觉满意,给自己倒了杯蜜水,浅浅呷了一口,继续娓娓道来:“世人皆以为醒祖善机关阵术、善炼药制蛊,其实不然。真正善炼药制蛊的,是他的发妻,后来的珑风皇后。”
珑风皇后在史上所载极少,据说与醒祖感情甚笃,只可惜红颜薄命,没能看到醒祖君临天下,殒命在了征战的过程之中。后来醒祖定鼎江山,一生都后位空悬,只追封了珑风一人;虽也有政治联姻下的嫔妃,但为他留下子嗣的也只有珑风一人。
本该是多么深情不易、可歌可泣的故事,偏偏这段情却是醒祖的逆鳞,不许谈论、不许记载,历史上对于这位珑风皇后仅有寥寥几笔的描述,甚至连画像都不曾留下一张,传说一般缥缈不可触及。饶是蓝祈自小任务在身,对醒祖的生平了解详细,此时陡然听玉恬提起这个名字,还是觉得十分迷茫。
“珑风皇后的出身无人能知,但她天赋异禀,其血有奇香,不仅能消解百毒、入药治伤,更能以血化蛊,退敌制胜。若是没有她,醒祖没那么容易得到天下,甚至根本不可能有后来的荣光。”
玉恬的声线低缓醇厚,当真如同在给疼爱的小师弟讲一个天马行空的故事一般,蓝祈却越听越觉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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