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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难题,夜雪极必然是要留给他们的。

若论为君之道,夜雪极无可挑剔;然而若论为人……只能说南宫雅瑜一针见血。

“刘家之事,早已不单是你我之事。”夜雪焕轻声道,“你的今日,又何尝不是我的明日?若当真到了那一步,我只会比你更难。非是帮你,不过是帮我自己。”

夜雪渊看了他一眼,嘴角终于松了松,压低了声音:“……容采。”

二十多年来,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地喊夜雪焕的替字,一时别扭至极,“你究竟想要怎样?”

这种话问出来,无疑就已经是认输服软了。刘家不得不除,可一旦除了,他这个东宫之位就成了无根之萍,摇摇欲倾,再无任何力量与夜雪焕争夺。他必须要从夜雪焕这里讨一个承诺,或者说得更直白一些,是讨一个安慰,讨一个决心,哪怕他自己也知道,这些东西半点实质性的作用也没有。

夜雪焕看他那视死如归、听候发落的架势,不禁有些好笑,可转念却又觉得有些悲凉。刘家隐忍百年,到如今才露出了狐狸尾巴,还不都是被夜雪极勾出来的。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句话用在他们父皇身上,当真再恰当不过。

他与夜雪渊龃龉多年,也不过是在各自的狼窝里挣扎求存罢了。

“此事本就轮不到我来怎么样。”夜雪焕看似漫不经心地答道,“我不过想要了结赵英的案子,要颐国给我个交待。至于颐国与刘家之间有何猫腻,那都该是皇兄查出来的,与我无关。”

夜雪渊一愣,又听他继续说道:“太子高风亮节、大义灭亲,此等胸襟气度,何人能及?东宫之位,非你莫属。”

这话实在像极了嘲讽,听上去又酸又臭,可夜雪渊却从中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刷地一下拂袖而起,惊疑道:“你真的……?”

夜雪焕看着他,悠然笑道:“皇兄久居东宫,便是此番去了一趟东南三郡,看到的也必然都是满城的繁华盛景。然除此之外,皇兄可知这万里疆域、锦绣河山,是何模样?可知纵马御敌、黄沙穿甲,是何体验?”

夜雪渊隐约明白了他想说什么,不由蹙起了眉头,眉心间的剑纹变得深刻而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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