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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打开的门脸间沈清宴闻到了扑面而来的炭火气,他努力地笑了笑,但很快就想到下巴是看不见自己的笑容的,便又往后退了两步,才终于与那大汉对上视线。
大汉微微一愣,随即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些尴尬:“对对,还是在这里谈吧,毕竟屋里头地方小,说起话来是有些不太方便……”
他吭哧了一会儿,看上去有些窘迫,但当沈清宴提起转让店铺的事时,大汉便立刻精神一振,连目光都变得炯炯有神。
“所以您是想买下我的店铺对吧?”
他这样问,在沈清宴表示肯定后,大汉明显变得兴奋了起来,连连搓着手,有些磕磕绊绊地说:“那个……你大概也知道……我们广平城这儿店铺都很少出让……这店子虽然看上去不咋地,但也是我老薛家的祖产……”
“像是这儿!这一条南二十三巷,这里可全是我祖祖辈辈的回忆!”大汉猛地一挥手,差点儿把积满灰尘的门匾给碰下来,在漫天飞舞的尘埃里他不可抑制的呛咳着,却依然不忘记坚持说:“我如今——阿嚏!虽然是不肖子孙——阿嚏!可我也不能这样——阿嚏!把祖产给廉价卖了——阿嚏!”
大概是被灰尘呛到了鼻子里,他每说几个字,就无法控制地“阿嚏”一声。
在这断断续续连绵不绝的“阿嚏”中,沈清宴渐渐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干脆开口道:“您不用多说了,直接开一个价格吧。只要这个价格不要太夸张,我肯定是愿意付的——毕竟这广平城里,我想也很难再找到第二家有意愿出让的铺子了吧?”
沈清宴这样说,其实是很不符合做生意的规律的。他本是买家,却选择将自己无可选择的境地说出来,将卖家置于主动的境地,毫无疑问是一种吃亏的举动。
但沈清宴本就不是什么生意人,买铺子只是想在广平城里找个地方栖身,既然无论如何都是要买,他便也不介意将自己的处境说出来:毕竟现在天色将黑,如果不快些将交易搞定,他恐怕只能在屋顶上过夜……
那大汉听了他的话后,“阿嚏”、“阿嚏”的喷嚏声都止住了,两行粗眉拧了半晌,才犹犹豫豫地试探着吐出一个词儿来:
“……要不然,就出一千二百块灵石?”
“一千二百块?!”
沈清宴吃了一惊——在经过了刚才的那一番波折后,他本来猜测着要买下店铺花的灵石起码要超过一万——但如今,一千二?!
看见沈清宴吓了一跳,粗豪大汉也不由得心下一紧,急忙道:“我知道我这个价格是贵了些,可是我们薛家老铺确是开了许多年了,毕竟是要卖祖产,价格上难免有些高……如果你觉得贵了,我可以再减一百灵石,一千一百块卖给你!而且我这店里还有许多东西,不乏一些矿石、碳炉之类,我可以留给你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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