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狸奴吸了吸鼻子:“往哪走啊?”
纪疏闲回过神来,将他领去内监所的净房,让四季给他找了身合体量的内监服,待他梳洗完,再送他回谢晏的小殿。
回来路上,纪疏闲盯着他看,灰蓝色的小内监服在他身上倒显出几分清新来,但没有宫裙怜人,他跟上道:“方才说的话仍然算数。你那秘密……若想说了,随时来找我,别等到真捅出事来,再哭着求我帮你。”
狸奴把嘴抿成一条线,快走了几步,只当没有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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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小殿,已经有好一会子了,谢晏正坐在镜子前往头上戴簪子,回头瞥见狸奴换了衣裳,眼睛还红彤彤的,不由担心了一下:“狸奴,你怎么了?”
纪疏闲抱着刀,斜倚在门旁,目光复杂地盯着他,笃定狸奴不敢告状。
……狸奴确实不敢,不然平安侯拿此事惊动摄政王,就更糟糕了。
狸奴放下水盆,只好咽下这口委屈:“……没什么,就是不小心跌了一跤,把衣服弄脏了,所以劳烦四季公公帮我找了身干净的穿。”
待谢晏擦洗完,他端着污水出去,经过门槛,又狠狠踩了指挥使一脚。
“嘶!你……”纪疏闲低头看了自己的鞋,一边一个脚印。
两人斗了会法,天就差不多黑尽,远远的,不知宫城何处先燃起了几簇烟花,瑰丽缤纷,又有隐隐约约的编钟乐声响起,谢晏正趴在窗口看,四季就带着两个小太监过来了,请他赴宴。
谢晏忙回到镜前收拾了一会,颠颠地出来:“好了好了。”
纪疏闲看了他一眼,大惊:“平安侯,您……”
“怎么?”谢晏扶了扶脑袋,看他表情不佳,顿时紧张起来,“不好看吗?”
可是那个什么公主据说就是满身叮叮当当的。
纪疏闲看了眼狸奴,狸奴不说话,又看了眼四季,四季扭开了头。他咬了咬后槽牙,堆出一个笑容:“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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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办在衍庆殿,四处金碧辉煌。
殿内已奏起泠泠丝竹,已有不少大臣入座。
因为此前谢晏不愿去,所以座次早就安排好了。今天他突然要来,裴钧并不放心他坐在远处,但谢晏又不合适直接坐上御台来,便硬生生在魏王旁边挤出快地方,两桌并在一起。
魏王哪敢有意见,巴巴地把果子酒给他斟上了。
谢晏一坐下来,看到魏王便问道:“你眼睛怎么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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