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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明白是为何,但不敢下摄政王的面子,嘴上琢磨着道:“就是……迎春。有金黄的有鹅黄的,密密挨挨的开得极盛,花蕾缀了满头,压得细枝沉甸甸的,想是全枝梢里最好看的一枝。那个香味……哎哟,奴书读的少,形容不起来,反正就挺香的。”

那么香那么满的花枝,他看都没看上一眼,就给扔了?

裴钧听了,更觉腹中不是滋味,撂下碗筷时脸都青了。

宁喜看他不动筷了,支使宫人们将残盘收拾了,裴钧一个没看见,一口没动的小花糕也被他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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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宫外,鹿鸣营地。

谢晏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差点从小床上滚下去,被良言一把接住。他悠悠转醒,睁开眼迷迷糊糊唤道:“唔,殿下……”

“公子想他做什么!他就是个人头畜鸣、绝情寡义、口蜜腹剑、狗彘不如的衣冠禽-兽!”良言一连骂到底,中气十足,掷地有声。

谢晏茫然地眨眨眼,一个词都没听懂。

因为脖子上在昨日被铁甲卫擒拿时,被金属手甲掐出了印子,看上去红紫转青,有些吓人。但是表面的淤青,过两天就消了。他往上扯了扯衣领,怕公子看了担心。

昨日是夜深人静时,纪指挥使将他们送到这来的。

纪疏闲将睡熟的公子放在小床榻上时,欲言又止了一会:“他这事,你也有一份罢?”他深深看了良言一眼,有些无奈,“你们……消停两天。”

临走时,指挥使掏出一块令牌给他,说遇急事可请他帮忙。

良言伺候谢晏起床梳洗,直到坐在床边挽头发的时候,谢晏才慢慢清醒过来,左右看了看:“阿言,这是哪啊?殿下呢?”

“死了。”良言冷哼一声,脱口而出,过后才意识到不行,公子会哭,才不情不愿地改口,“……在忙。”

良言无法说是摄政王将他们扔出来了,也不能说摄政王不要他了,只好避重就轻地道:“公子,我们是在行宫外的营帐里,这离打猎的地方近,晚上还能吃篝火烤肉。”

谢晏“哦”了一声,乖顺地接受了这个理由,在小床边晃动着腿脚。

昨日殿下说过,今天要开始打猎,他有很多公务,只有忙完了那些才能过来陪自己。又听阿言说起篝火的事来,一时被吸引过去了,所以很听话地没有再问。

昨日被裴钧仔细上了药,他觉得脚踝疼得不那么厉害了,甚至可以慢慢的下地走动。

殿下今日很忙,那大概不会一大早就过来抓他涂药,谢晏想到这个,不由庆幸了下。但是又想到这也意味着他可能见不到殿下,又因此萎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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