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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就没人能训斥裴钧了,今儿个让一条忠狗从头骂到脚。且谢晏雨天会低烧这件事,此前没有一个人告诉他,裴钧又怎会料到他娇弱至此,连一点湿气都不能沾。
“若老是反反复复出去作死,大夫说了,以后恐怕会短命!”
“——殿下,至此一次,下不为例!”
骂骂咧咧说完了,良言恐他发怒,扑通跪在地上磕了个头才走。
裴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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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晏换了衣裳,盖着被褥,看他推门进来了,忙掀开被子一角,拍了拍外侧:“殿下快上来,暖和的。”
他声音压得很低,听着没什么力气,但嗓音还算清朗,不是重病之象。
裴钧想说什么,但是见他满眼希冀,没能拒绝,顺从地钻进被子躺了上去,靠在外侧。
被子里满是谢晏的体温、谢晏的味道。
裴钧愈加难言。
谢晏抬眼看了看这个沉默无言的男人,忍不住往他身边凑了凑,见他不训斥、不抗拒、也不推开自己,大了胆子直接从他臂弯下钻进去,枕在他的肩窝里,才老老实实地安静下来。
他闭上眼,抿唇露出一个很浅的笑。
裴钧思绪远了,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当做人肉抱枕,脑子里却还在一阵阵地回想良言的话。
“……治不好的。”
“上次千岁宴,公子大病一场,就是淋雨勾起的病根……”
“以后恐怕会短命!”
裴钧心口莫名沉闷,重重地换了口气。
枕了会,谢晏半困似醒间,发梦似的坐起来,问道:“殿下,我想吃梅子……”
裴钧伸手在谢晏额头上拭了一把,烧得并不明显,初扪之不觉热,滞留稍久了才会感到淡淡的热意从皮肤底下透出来。
良言说这已是万幸,不然他烧得浑身酸痛,又无药可解,只能干熬。他不自觉将人搂紧一些,心神不属地拒绝了谢晏的要求:“夜深了,会坏牙。”
他以为谢晏还会闹着要。
想着他若实在闹得厉害,便看在他身体不舒服,勉强给他一枚。
没想到谢晏没强求,问了问便又躺下了,乖乖嗯了一声,很快睡去。
……
直到夜里又下起雨来,浓重的湿气拦也拦不住地从窗隙往里蔓延。
裴钧多年行伍,本就习惯睡得浅,一有点风吹草动他顷刻就醒了,一睁开眼,便摸到掌心里一片滑腻薄汗,他低头,看到怀中人面颊红潮不断,唇边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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