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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

害怕失去曦泽的恐惧。

曦泽神魂受损严重，若是不能在24小时内回到他的本体小白龙体内，就会神魂俱灭。

可是，他找不到厉鬼！

厉鬼身上有他当年送给曦泽的生辰礼物龙形玉佩护体，就算对方同样是重伤状态，也至少能躲上三天。而三天之后，曦泽早就没救了。这是王轩辕第一次意识到，他是如此地惧怕失去曦泽。

在将H市搜寻了一遍又一遍都没搜到任何痕迹后，他颓然地跪倒在地，脑中不由地闪过一个画面。

那是亿万年前，他为自己算卦时的情景。

漫天星辰环绕的天宫里，一身长衫的他站在悬浮着的星象仪前，虔诚祷告。

下一瞬，星象仪上忽地绽放出一道夺目白光。白光中央，一行行金字缓缓浮现。

天降大任，命之所归。神龙一族，盛极必衰，无一可活。

当他看到这几句话时，顿时惊住了。无一可活，怎么可能？他的族人，他的徒弟，难道就要因为这命定的轨迹，而走向消亡吗？生性潇洒的王轩辕第一次对天道，对命运产生了质疑。

他身为上古时期的创世之神，当然知道天命不可违，可是这一次，他却想逆天一次。最终，他为了给神龙一族留下后代，也为了自己的私心，他用自己一成的修为替尚且年幼的曦泽改了命。

后来，他成功了。曦泽成了那场劫难中唯一的幸存者。他成功破除了龙族无一可活的预言。

可是现在，他终于知道，自己错得离谱。从预言出现的那一刻起，一切结局已然注定。没有谁能够改变命运，就算是神，也不能。所以从他和神龙一族死去的那一刻起，曦泽就按照既定的轨迹制造了无数的恶果，而这些恶果堆积起来，带来的就是曦泽的毁灭。

他的逆天改命，不过是将曦泽的死亡推迟了亿万年的时间。

而现在，上天是想让他亲眼见证曦泽的消亡么？

这一刻，王轩辕的心神似乎和天道相互呼应，他感受到自己的猜想是对的。这一切就是曦泽的命，他根本没法改变。

意识到这一点，王轩辕终于忍不住弯下了腰。那向来笔直的脊梁似乎一下子被击垮了。

似是感受到王轩辕强烈的情绪波动，他手指上的法戒忽地绽放出一阵白光。一阵微弱的龙鸣声从里面传来，好似在安抚着他。

王轩辕看着手上发光的戒指，眼中渐渐流下泪来：“对不起，泽儿。”

作者有话要说：

第7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