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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全部做到了。
如今却有一个人跟他说,你别强撑着,受伤了也是可以呼痛的。
原来,他也是能展现软弱的一面吗?
一直平稳的烛火,忽地跳动了一下。
像石子投入水平如镜的湖面,勾起一圈又一圈无法消逝的涟漪。
林净染恍然发现,他自认为如死水的心湖,早就波澜壮阔。
只是,这注定是一场孤独的梦。
因为他喜欢上了一个最不忍心伤害、也最无法得到的人。
作为师尊,他更要将这份感情藏好,不能让徒弟感到半点不适。
最终,林净染轻轻地应了一声。
陈洗将药粉慢慢倒上。
这药他用过两回,疗效极佳,就是渗入血肉时十分地疼。
而师尊的手心被扎成这样,定是会更疼。
陈洗默默观察着,却见师尊还是眉头都不带皱一下,心下暗叹:真的是能忍啊。
转念一想,在他出现之前,师尊心疾发作是没有解药的,这疼跟心疼比起来大概根本算不上什么吧。
但他还是问了问:“师尊,怎么样,疼吗?”
“疼……”
陈洗有些惊讶,没想到师尊真的会说疼,不禁笑了笑,哄道:“那我给你吹吹,话本里常说,吹吹便不疼了。”
说罢,陈洗逗小孩般,还真轻轻吹了吹。
林净染感受到那股柔和的风,很神奇,伤口居然真的不疼了。
陈洗找来块干净的布,撕成长条,给师尊包上。
嘴上还不停歇:“师尊你虽然说疼,但你那表情着实看不出来,师尊是如何修炼得能这般不动声色呢?”
“习惯了。”林净染道。
他独居无寻处八十多年,常常连个活人也见不到,一年到头开口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更别提情绪上会有波动,神情自然也全一个样。
虽然会出去收怨灵,但他不受幻境影响,见惯了无可奈何的悲惨之事,也只会更无动于衷。
只是这一年确实大不相同,就今夜的情绪更迭,怕是他几十年从未有过的……
陈洗之前没给人包过伤口,手生得很,他凭记忆学着师尊在皇宫给他包扎的手法,缠来缠去总觉得不满意。
最后差不多给师尊整只手都绕上了,才生疏地打了个丑丑的结。
虽然没有师尊包得立正,但应该也可以吧……
看着师徒二人手上都负了伤,还皆在左手手心,陈洗没来由地产生一种宿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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