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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还是在这个屋里,但二人关系明显变好了许多。

此刻,阿黎正在写字,而云儿在旁磨墨。

云儿夸赞道:“阿黎的字无人能及!”

一听这话,陈洗凑上去看,字果然漂亮。

虽然陈洗字写得不行,但还是会鉴赏。

此人的字贵在工整,横折撇捺跟拓本上有的一拼,可也太过循规蹈矩,反而失了自身风骨。

“过誉,”阿黎虽然笑了,但眉宇间似有愁容,“已被关在此处半月,也不知外面情况如何了?”

云儿道:“阿黎想知道什么情况?我可以去帮你打听打听。”

陈洗能听见云儿的心声,敢情这俩待在一起半个月,云儿只知阿黎的名,其它一概不知。

不过也能理解,毕竟南风阁也并非是什么交心的地方。

“堂堂七尺男儿,本应在朝堂之上效忠,即便死也要死得其所,可如今我却被关在此处,真是无用,”阿黎忿忿不平,最终轻叹一声,“罢了……云儿,你来背句诗,我来写。”

“好,那我想一句传颂不广的,”云儿道,“便取河东先生《饮酒》中的那句‘须臾心自殊,顿觉天地暄’。”

陈洗是听明白了,云儿在借此诗来宽慰阿黎的失意。

来南风阁的人大多非富即贵,有些人寻欢作乐之际最喜掉书袋,云儿耳濡目染,倒也会背些诗。

只见阿黎深吸一口气,提笔落字,他的笔法凌乱,写到“暄”字时更是手一抖,白纸上留下一团突兀的黑。

他索性不写了,扔下笔喃喃道:“也不知他要关我到何时,终究是我输了……”

此话一出,陈洗明显看出云儿的神色不对,这个“他”便是将阿黎关到此处的贵人。

不难看出,云儿喜爱阿黎,但怎么可能争得过那个贵人。

云儿想了想,凑到阿黎的耳边道:“阿黎,我能帮你逃出去!”

一听这话,阿黎神色一变,连忙摇摇头:“不,我不能连累你,他的事我自会解决。”

云儿还想劝:“可……”

阿黎打断他的话,反问:“那你没想过离开吗?”

听言,云儿愣了愣,好一会儿才道:“我八岁便被卖到南风阁,已有十年,早就不知该如何离开了……”

“能离开还是离开吧,这也并非长久之计,去外面看看吧,总归要比困在这好,”阿黎长叹一声,接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玉佩塞到云儿手里,“我如今身无长物,但这玉佩应够你赎身。希望有朝一日,我们能举酒共饮。”

云儿懵了,一时忘记推脱,只呆呆地看着阿黎轻声问:“真的……可以吗?”

阿黎笑了:“当然可以,幸亏这些天的有你相伴我才能熬过来。”

如此场面,陈洗作为看客也不由得轻叹一声,可怜人对可怜人,真是不知谁更可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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