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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白渊记得自己当时的回答是:“谁给你的错觉?让你觉得我是一只好虫了?”
狄宴被他的态度气得眼睛冒火,哼哼嗤嗤了半天也只说出一句:“傻逼。”
名门之后的雌虫,连脏话都不会说。
等到他在心里第三十八次演练,该如何把屏幕里这只雌虫拉出来,用他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一点点折磨到失去意识时,夏白渊才意识到。
——原来他已经愤怒到快失去理智了。
夏白渊闭上眼,缓缓吐出一口郁气。
陆昔是对的,他们确实不该就这么逃跑。
陆昔怎么可以是通缉犯?
他是世界上最好的虫族,他是自己最珍视的爱人。
夏白渊想要为他摘得世界上最美丽的花,为他献上最珍贵的宝石,他值得一切最好的东西,没有什么能配得上他。
他无法忍受陆昔被这样对待,以前的冷静和淡然此时此刻都已经荡然无存。
夏白渊全身的血液都在鼓噪,下意识地用手按了按脸颊。哪怕是隔着绷带,他都摸到了自己因为愤怒而发热的脸颊。
身体里仿佛有一头巨兽在鼓噪着,催促着,要他做些什么,心跳声如同擂鼓。
手腕上传来的触感越发真实,夏白渊反手握住陆昔,他从未安慰过其他人,说出的话异常笨拙:“陆昔,我知道的,你不是——”
陆昔发出了梦幻般的声音:“哇哦,这真是我干的吗?”
夏白渊一愣:“什么?”
“你看啊!”陆昔抬起头,满面红光,简直跟过年挂的那大红灯笼似的,突出的就是一个喜气洋洋。他对着屏幕指指点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气音说道:“我干得这件事,简直称得上艺术了。”
有哪只雄虫能做到像他这样的?!
没有留下一丝伤痕,整个精神海被细细密密地撕碎,恐怖的烙印被他打入每一寸精神领域——不是他吹,连雄父也做不到这么彻底呢!
身体上没有一丝疼痛,精神上却找不到比这更加惨烈的了。
所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大概就是这样了。
放在三千年后,一定会有人怒斥他没有人性,是个彻彻底底的杀戮机器。
但这可是三千年前。
陆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得意得很。
他看向夏白渊,下巴骄傲地抬起,这姿态就有些像他的雄父了:“要说这世界上最可惜的事,就是当你完成了一副举世无双的画作,这幅画却被永久地封存了,再也无法欣赏。我今天能来这里真是太好了,这样才能好好地欣赏我这杰作。”
他的眼神都近乎迷醉了,这大概就是恶人自有恶人磨的快乐吧。
夏白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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