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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考生像是被人掐了脖子,戛然而止。他尴尬了片刻,道:“那又如何?只要朝廷援手,有足够的草药,自然能够遏制这股势头。”
范无咎见他执迷不悟,也不愿再谈,只起身准备直接离开茶楼,临走前又道:“我当时虽然年幼,却也记得后来赈灾用的米粮一半掺着沙土,剩下的也大多是豆薯。当年在灵州,很多人不仅是因为无药可救而亡,还有无粮饿死。”
他的两个问题已经足够让在场的大部分考生开始思考对方话中的纰漏。故而茶楼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
范无咎并不在意后果,他长舒了一口气,朝着城外长亭走去。
现在春日初现,他记得进城时看到的长亭外有着一座山丘,上面的迎春应已盛开,倒不若去看看初春景色,也算是临考前真正的放松自己。
范无咎走有些慢,出城前还去包子铺买了两个馒头当作今日的口粮。
春寒料峭,他这一回出来的有些急,因此穿的单薄,也有些冷。不过他已经习惯了寒冷,自然也没有回去取衣服,只是慢慢走去。
到了长亭,他却意外地发现已经有人坐在那里。一身白袍,披了一件大氅,转过头来眉眼之间尽显风流,却是那个在茶楼与他遥遥举杯相对的考生。
那人似乎并不意外,只是看到范无咎后轻笑了一下,开口道:“倒是在这里碰到你了。”
范无咎心里突然觉得,他大概与自己一样不耐茶楼繁琐,所以逃出来了。
明明这个想法来的毫无根据,可他就是这么确信。
所以他点点头,答道:“出来踏青,看看山顶迎春。”
“是吗。”那人笑笑,看了看范无咎的侧脸,然后了也跟着抬头望去,看到了山岩边上那一簇初绽的嫩黄色花朵,“倒是好颜色。”
第12章 合理同居
后来,范无咎得知那考生名为谢必安,就住在隔壁客栈,家中殷实,这一次不过是来试试水,也不像他一样抱着必定得考上榜的念头。
难怪看上去就是个富贵闲人,他摸了摸叠得整整齐齐的披风想。
前日他遇到谢必安,两个人一同踏青,说了一会儿子话,都觉得对方也许值得深交。谢必安见他衣衫单薄,便借了他一件外衣,只说到时候有空还了就行。
“初春尚且寒凉,马上就要科考了,还是穿得厚实些好。”谢必安笑眯眯地给范无咎披上,动作轻巧,却不容拒绝,“只是一件衣服而已。”
只是一件衣服而已,但衣料却是顶好的,里面的棉布夹层更是厚实。
这衣服一定要还给谢必安,范无咎想,但是他却也不太敢贸然去隔壁客栈找人。
富家子弟和穷书生,纵然有莫逆之交的说法,在旁人眼里却也不合适。而且范无咎自上次的交流后就清楚地认识到,谢必安必定能够中举。自己与他也许是云泥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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