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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似乎就这么在无声的等待中缓慢流淌而去。阎罗再也没问过贪狼君的消息,即使是玉衡想要主动提起,也被他打断了话语。
“不必为我担心,也不必再提起他了。”阎罗当时背对着玉衡,玉衡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这样子,挺好的。”
他似乎主动放弃了贪狼君,把自己和他紧密交织的前半生的缘分一点点剖离开来。
阎罗闭关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从以往的月余,渐渐延长到了半年。而青鸾君,则眼睁睁地看着侵蚀自阎罗的胸口逐渐蔓延开来,诡异扭曲的纹路顺着他的灵脉生长,唯有消散了不少的魂火,还能压制一二。
那些侵蚀不发作时还好,发作起来痛入骨髓,扭曲灵脉,一点点将原本就脆弱的魂体逐渐消耗打碎,但是阎罗却是一副感不到痛的样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审判、闭关,周而复始,丝毫不变。
与逐渐离群索居的阎罗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逐渐热闹起来的地府。黑白无常在出去驱逐厉鬼的时候捡了魂魄被剪碎、与妖物拼接的牛头马面;天界弑神之后被扔下地界的孟婆;还有为了报恩而主动当起摆渡者的老鬼——地府逐渐变得井然有序,成为了天界、天道、人间都期望的样子。
至于七星和白泽,后来阎罗也逐渐对他们闭门不见了。
白泽大概猜到了原因,只是递了一封信下来,而后再也没来过。
七星大多不知事出何因,但还是尊重了阎罗的想法。他们还是会时不时地让青鸾君带些仙草下来,青鸾君也没说,直接都混在了阎罗的药里,生怕他知道了不吃。
阎罗知道,但也只是笑笑,药照喝,却私下里让青鸾君找了些能够断情忘义的草药来。
青鸾君当时就被吓到了,连忙冲到罗酆山,问阎罗这是怎么回事。
彼时阎罗即将要陷入沉睡,他勉强睁开眼,看着又急又气的青鸾君却笑了出来。
“你就当我要睡了说胡话吧。”他道,“我也是不舍得的。”
后来青鸾君还是拿了草药过来,但是他当着阎罗的面,把那些草药送到了孟婆那里,扔进了孟婆汤。
阎罗无奈,却也默认了青鸾君的行为。
或许是他这几百年来修养的还算得宜,侵蚀的速度慢了很多,也有了停止的迹象。他每次病发之时不再似以往那么痛苦,加上有着地府诸人伴着分担责任,阎罗反而觉得身上担子轻了很多。
一日,他结束审判后将卷宗交给了判官,自己则准备去罗酆山下走走。待走到山脚下时,意外地发现有一个人等在了他回去的路上。
负责守护罗酆山的鬼兽明显惧怕来人,只能老老实实地守在入口处,喉咙口堵着低吼,战战兢兢地看着那人。
阎罗走得越近,发现那人的身形很熟悉,越看越像他已经尘封记忆中的故人。
他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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