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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他心下憋闷地情绪都不好了,
每次准备夜里偷溜过去,但门外有侍卫,两次都被告知谢问渊歇下了。
想到这些腾的一声站了起来,立马到船舱处走了一遭,然后拎着一个查船的工具箱子,敲了褚怀泽的房门,随意查看了这位褚侍郎的底板就离开了,之后他就晃悠到了谢问渊卧房门前,还不待他敲门,就听见了冯评絮絮叨叨的声音。
钟岐云脸色几经变化,下一刻他还是敲响了门,“谢大人,深夜叨扰了,钟某过来瞧瞧船体龙骨。”
里间的谈话声停了下来,随后钟岐云听见了走向房门的脚步声,房门打开时,在看到谢问渊的时候,借着谢问渊身影遮挡,冯评看不见时候,钟岐云近乎贪婪地望着谢问渊。
谢问渊动作顿了顿,在这般视线下,他与钟岐云对视着,勾唇道:“钟老板要查船体龙骨?”
钟岐云喉结滚动了下,“对,这是钟家的规矩,要时常查探船体的情况,以免出现差错害了自己。方才我且从褚大人那处过来,褚大人卧房已经查过了,没甚问题......我就想来谢大人这处来看看是否都是安然无恙。”
谢问渊哪里不知道“船体龙骨”这事儿是钟岐云瞎编的,想到这两日,谢问渊开口:“钟老板且进屋吧。”
“好.....”说着,钟岐云瞥了眼四处,往前靠了靠缩短了两人间的距离,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悄声道:“我想......”
不过话还未说完,谢问渊身后的冯评就探身望了过来,“哦?原来是钟老板?正好正好,我与丞相刚巧说到行船的事,有一要紧问题正好想问问钟东家!”
钟岐云见冯评瞧来,嘴角一抽,闭了闭眼收敛了目光,再睁开双眼时他笑着望向冯评,说道:“哦?不知冯大人想问些什么?”
说着,待谢问渊侧身让他进屋后,钟岐云把工具箱子摆放在地上,拿出量尺慢慢从墙角量起,一边量着一边说道:“冯大人且问,若是我只晓得,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只是想问问钟老板,若是朝廷立律规制入海资格,你觉得怎地才能去界定一个船队有无能力行海?”
钟岐云想了想,道:“若是以我钟
家圭表,要想下海那至少有五百旦入海大船、五个船工、有识得天象看的海流暗礁之人、有掌舵好手、有能绘制识别海图能人、有能辨识掌握罗盘之人。”
冯评一听,望向谢问渊,见谢问渊没有说话,他才笑道:“钟老板这要求可谓是不低啊,若真这般,想来许多船队都是没资格下海了。”
钟岐云拿出木炭随意在柱上标了一个符号,应声道:“的确如此,入海不用海船,下海就极易被海水腐蚀溃烂,看不懂天象海流玩儿不透罗盘,就是将船置在迷宫陷阱,画不来海图就记不住海上陷阱回不到故土。”
“钟老板说的的确没错......”冯评又道:“可据我所知,当初钟老板行海时只有你以及五个船工罢了,不知这事是真是假?”
钟岐云听得,转身过来瞧着冯评,点了点头,道:“确实没错。”
“既如此,钟老板尚且办不到你方才所说的圭表,又怎去这般限制旁人?”
钟岐云勾唇笑望着冯评,道:“钟某人不才,恰巧那些看天象识海流暗礁、掌舵握罗盘画海图之类的,钟某正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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